劣法星免于一場星艦爆炸,未知的劫後餘生卻并不出現在每個人的臉上。
安德魯在政府大樓裡被阿瓦鎖着,安塞爾去安排拿下來的物資,又一遍遍地聯系溫楚。
當收不到回音時,安塞爾恨不得自己開機甲去找人。
“阿瓦隊長,你那個副官沈燕回有消息了嗎?”安塞爾第五次問了。
阿瓦秀麗也很煩躁,但對于沈尋又迷之有信心:“放心,可能太空裡有事耽擱了一下,也許發現什麼寶藏也不一定。再說,你這麼擔心那個黑頭發的青年?你們什麼關系?”
安塞爾被問住了,好幾秒沒找到合适的回答。
就在這時,巴酒藍衣找了過來,停在距離安塞爾幾米遠的地方,似乎有要事。
安塞爾走過去,聽見他低聲說:“藍堡那邊丢的人找到了,但是情況不太好,他們在青龍雪橫沖直撞,信息素暴亂,那一塊的人很多是alpha和omega,感染了很多人。”
青龍雪?安塞爾皺起眉頭,暗道一聲不好,來不及和阿瓦秀麗說一聲,就帶着人往外去了。
溫楚有一條自己的資金鍊,用來給劣法星遺棄院提供一點微不足道的吃食,量不多,富人們看不上,窮人飽不了肚,隻吊着命。早年認識的張素珍是個beta,富人之女,雖然家道中落,卻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小姐,自告奮勇來“施粥”,就在青龍雪那條街!
因此那條街聚集了很多流民!
外頭下起雪,安塞爾到青龍街的時候淋了一身,卻沒顧得上拂,混亂的信息素氣味交雜着令人作嘔,地面隐約有血迹又被白雪覆蓋。
“那幾個alpha抓到了嗎?”
藍衣:“一共五個,隻抓到四個。其中三個免疫系統破壞得太徹底已經說不了話,還有一個尚有意識。”
安塞爾冷聲道:“帶我去找有意識的,剩下一個周邊嚴查。”
巨鹿隔着老遠就看見安塞爾,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生怕晚一步就抱不住他的褲腳一樣,聲淚俱下道:“蠍哥,我剛剛被病原體碰了一下,幸好有阻斷針,這可真是個苦爛活啊。”
“星币少不了你的。”安塞爾冷聲撂話擡腿就走。
巨鹿在旁邊跪着低頭大喜,還給安塞爾拜了兩拜,一擡頭,發現面前換了個人,是個高大的女人。
這女人微彎着腰還送了他個免費的笑容,聲音異常的溫柔。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嗎?”
“是,是我。”巨鹿眼珠轉得快,瞅着像是和安塞爾一道來的,但看着像生人多留了個心眼問,“您是?”
“安塞爾的朋友。這裡出什麼事了?”阿瓦微笑道。
敢直呼蠍哥的名字,巨鹿對面前的人多了幾分讨好地提醒:“幾個失心瘋的alpha燒殺搶掠呢,我們赤刃幫的出面解決一下。您呢就先别過去,免得沾到什麼髒東西。”
“有什麼髒東西?”
巨鹿這就有些拿不準要不要說出口了,正巧西岸邊有事兒叫他,連忙幾聲對不住的跑開了。
這條街的屋檐瓦連着瓦,機械星光頂是星赫渡才有的東西,據說會根據主人喜好轉變顔色,星赫渡終年不雪,所以很多地方屋檐都是白色的,就如同此時的青龍雪街。
阿瓦環視了一遍四周,發現了一個正在整理藥品的女人。
“你好,需要我幫忙嗎?”阿瓦走上前道。
女人愣了一下,隐隐有些戒備地說:“不用,這裡不安全,你快些走吧。”
女人收拾好了東西,把它們都藏在自己的胸口,然後就望着巨鹿剛才離開的地方小跑過去。
中途一塊方帕掉了出來,阿瓦看見角落繡着張素珍三個字。
安德魯會對劣法星情況有所隐瞞,阿瓦心知肚明。加上剛才必須要的那些藥品物資,阿瓦心裡多少有了點猜測。
十六年前那場大的疫病,就連星赫渡都有所耳聞。藍海是最善良最願意付出的醫療研究所,可好像就聽不見關于劣法星的隻言片語,集體聾了一樣從未關注,随後藍海一名德高望重的博士被發現自然死亡于家中。
可她當時還見過這位博士,而且才過了剛剛兩百歲的生日,細胞衰老的特征都還沒有開始出現。
很難說這不是因為上層的授意。
正細想間,阿瓦突然扭頭看向一個角落,那塊的積雪似乎被人踩過。
緊接着前面傳來尖叫聲,阿瓦立即起身。
“阿婉!”正是剛才見過的女人張素珍,她沖上前,抓住一塊石頭狠狠砸在了一個alpha頭上。
alpha倒下去,阿瓦才看見底下還有個小女孩,光秃秃的後頸上有兩顆極為明顯的牙印。她瞳孔微縮,那是強制标記。
被打了一石頭的alpha隻是迷糊了片刻,看清了人立即就把張素珍撞到在地,胸口的一根管劑和一些藥品零散落在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