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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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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叩謝陛下恩典。"姬昌俯身行禮,寬袖掩住微顫的指尖。

姬發與姬旦同時擡頭。姬發濃眉下的星眸銳光一閃,又迅速垂眸掩飾。他反手扣住弟弟手腕,力道透着警告。姬旦隻覺兄長掌心灼熱,擡眼卻撞進少年灰眸深處的星河漩渦,寒意頓時爬上脊背。

"臣子能為陛下效勞,實乃榮幸。"兄弟二人齊聲應答。姬發指節在袖中發白,姬旦盯着金磚上自己的倒影,再不敢與那非人的眼眸對視。

白發少年唇角微揚,仰頭飲盡樽中殘酒。喉結滾動,一滴酒液順着脖頸滑入衣領。

酒宴散後,姬旦推開酒盞走出大殿。夜露打濕了青石台階,他沿着回廊疾行,忽聞風中傳來玉佩輕響——那少年星官正倚着白玉欄杆觀星,白發在夜風中飄散,如同銀河傾瀉。

"太陰犯軒轅,客星入紫宮。"少年頭也不回地說道,銀袖下的手指指向北鬥七星中最暗的那顆,"天象示警,世子可信天命?"

姬旦快步上前:"星官既知天命,何不明言相告?"

白發少年轉身時,腰間玉佩發出清脆聲響。他指向夜空:"天命如織,自有定數。你看——"銀袖劃過天際,"商星漸暗,周星将起,但熒惑守心之象未解......"

話音戛然而止,似有千鈞之重。

姬旦急切追問:"懇請先生明示!"卻見少年已隐入廊柱陰影,衣袂與月色融為一體,唯有餘音袅袅:"時機未至......"

夜風拂過掌心,姬旦忽覺指尖微涼。低頭看去,方才被星官衣袖拂過之處,竟殘留着雪松清香。遠處突然傳來編鐘碎裂之聲,他猛然回首——明光殿上空的紫微垣,此刻正被猩紅霧霭緩緩侵蝕,如同天幕滲血。

西岐使團入殷都第十日,暮色如血。夕陽為這座青銅之都鍍上一層冷冽的金光,朱雀大街上,玄鳥紋地磚在暮色中泛着幽暗光澤。

姬發靴底碾過新灑的辟邪朱砂,在青磚上留

下串串暗紅腳印。身側的姬旦懷中緊抱《蔔殿名錄》羊皮卷——這是用十車青玉換來的,還附贈了從費仲府中探得密報:諸侯王子若想謀個商朝小官,不必走繁瑣程序,隻需找星官宮亭喝杯茶。

轉過九重宮阙,二人來到宗廟西側一處僻靜院落。青銅門環上的玄鳥銜玉璋紋飾在暮光中泛着冷意。姬旦正欲獻上白璧,忽聽廊下傳來太蔔誦讀祭文的沙啞聲音:"癸亥日,燎羌人三十于東階..."那語調平闆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衣星官聽完來意,竟出奇地爽快。他随手擲出兩卷犀牛皮文書,展開處赫然是蓋着司祭朱印的任命狀。

"姬發公子入弓旅如何?"他指尖輕點文書,"明日攜西岐夔紋劍至武庫交割便是。"轉向姬旦時,語氣多了幾分玩味:"姬旦公子來蔔殿吧。十日内背熟百牲骨相圖即可。"

青銅燈盞爆出幾點火星,在他眼中化作細碎的星光。

姬發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腰間佩劍:"星官大人,"他微微傾身,"不知弓旅考校可有什麼門道?"

宮亭打開一個青銅匣,露出排列整齊的玄鳥紋銅箭:"規矩很簡單——"他修長的手指輕撫過箭尾羽毛,"第一,箭簇必須由王室作坊統一鑄造;第二,每支箭都要用戰俘的血淬火開光。"說着意味深長地補充,"當然,偶爾也會用些...特别的材料。"

姬旦展開一卷散發着古怪氣味的竹簡,剛想詢問"牝牡之辨"的含義,宮亭便用玉尺輕輕按住他的手背。

"公子不妨帶回去慢慢研究。"星官指向窗外冒着黑煙的祭壇,"我們蔔殿每天都要解剖人牲。比如羌人要檢查右肋第三根骨頭,東夷人則要看頭頂骨縫。"他忽然壓低聲音,"上個月有個粗心的蔔官把孕婦算成了男丁,現在...他成了宗廟地基的一部分。"

戌時三刻,巡衛的銅鈴響起。

姬發凝視着任命書,狀若随意地問道:"聽說弓旅還要負責商王的儀仗?"

"每月初一要穿犀甲持銅戟。"宮亭掀開席子,露出鹿台武庫的地圖,玉尺點在"禮器庫"上,"不過真正重要的是看守熔銅作坊——"他意味深長地頓了頓,"所有諸侯進貢的青銅禮器,都在這裡重獲新生。"

姬旦後背瞬間沁出冷汗,想起西岐今年進貢的八百斤青銅器。他強作鎮定,問道:"蔔殿的龜甲要如何處理?"

"需用戰俘血泡三日,在寅時星光明亮時燒灼。"宮亭抛來一塊裂紋龜甲,"裂紋走向必須與商王當日衣紋相符。"說着随手掰掉龜甲一角,"比如這塊本該顯示'西岐不安'的蔔甲,現在成了'東夷叛亂'的卦象。"

最後,少年星官将兩枚溫潤玉符遞給他們:"這是你們的通行令。記住:弓旅辰時擊鼓點将,遲到三次斷右臂;蔔殿酉時焚香續骨,煙氣不直則挖目。"

臨走時,他忽然意味深長地補充道,"若見祭壇青磚滲血...那可是要改朝換代的征兆。"

月光如水,宮門在身後緩緩閉合,發出沉悶的聲響。

姬發把玩着手中溫潤的玉符,指尖描摹着"司弓旅右師"的刻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位神子大人,倒是把商王那套嚴刑峻法學得惟妙惟肖。"

"不止是學。"姬旦将玉符貼在胸前,仿佛還能感受到少年指尖殘留的溫度,"他是在替商王執掌人事大權。六百石以上的官職由子姓貴族世襲,六百石以下的..."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全在他一念之間。"

兄弟倆目光交彙,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同樣的震撼——這個看似清冷的少年,手中握着的竟是商王朝最隐秘的權力命脈。

"難怪費仲前日往蔔殿送了三車龜甲。"姬發湊近弟弟耳邊,"指明要給白鸾神子..."

姬旦耳尖微紅,想起少年遞玉符時若有若無的觸碰:"巫蔔殿的記錄顯示,凡是他舉薦的人,最後都會調任要職。"

"明日我們也送兩盒白玉去。"姬發眯起眼睛,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說...西岐仰慕白鸾祥瑞。"

屋内,宮亭慵懶地倚在桌案旁。透過窗棂,他瞥見玄鳥衛的衣角在暗處若隐若現。這些商王的密探,正是他當年親手提議建立的,如今卻用來監視自己。宮亭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星官大人,這是秋祭要用的人牲名單。"侍從恭敬地遞上獸皮名冊。

宮亭漫不經心地接過,朱筆輕點,劃掉了三十個東夷偵察兵的名字——這些掌握商軍布防的俘虜,不該白白死在祭壇上。

燈花突然爆響,宮亭擡眸望向王妃寝宮的方向。早晨姐姐送來的密信已被他妥善藏好。帝乙永遠不會在意這些"小把戲",就像他不會在意那些被重鑄成箭簇的青銅禮器,不會在意被篡改的蔔辭,更不會在意一個看似無害的少年祭司。

"千裡長堤,毀于蟻穴。"宮亭輕聲呢喃着姐姐的叮囑,将染血的祭器清單投入火盆。躍動的火光中,他仿佛看見帝乙随手将奏報扔進沸騰的青銅鼎——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永遠不會察覺,鼎中翻滾的不是獸血,而是正在腐蝕王朝根基的劇毒。

更漏聲聲,宮亭修長的手指撫過玉龜上的裂紋。計劃才剛剛開始,而西岐這對兄弟,或許會成為他最得力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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