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寒知道,他應該推開這個擁抱,可這種融化一般的溫暖像是流進了心裡,最終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沉溺在了這個擁抱裡。
下一秒,和煜卻突然拍着後背揚起脖子,掰過他的腦袋吻了上來。
嘴上傳來溫潤的觸感,易朝寒一時之間沒有動。
于是和煜親得更賣力了,他的動作開始變得粗魯,咬住了易朝寒的下唇/瓣,流出鐵鏽味兒的血液。
易朝寒立刻睜大眼睛,像是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和煜蹙着眉頭,閉着眼睛,脖子一橫,腦子一硬,幹脆伸出了舌頭就往阿朝的嘴裡鑽,毫無章法的亂來一通,直到不小心被易朝寒高挺的鼻子戳到臉頰,才有些不自然的分開唇/瓣,看向了一邊。
“你在幹什麼?”
和煜覺得有點尴尬,于是惡狠狠的推開剛剛還和自己緊緊貼着嘴唇的人,一邊罵他:“我他媽這不是在當樂山大佛主動獻身嘛!”
雖然罵罵咧咧,卻一直抓着易朝寒的手腕,就是不放手。
“我……”
“停!”
“你現在不要說話!一個字也不要說!”
和煜立刻捂住了易朝寒的嘴,非常不自然的把眼神斜向了一邊。
但片刻之後,和煜又看了回來,盯着易朝寒露出了一個有些無奈的神色:“阿朝,如果有些事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強迫你,等你願意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十米開外,冉冠軍劇烈的咳嗽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尴尬的暧/昧氛圍。
他舉起雙手,抱歉的沖着兩人揮了揮,然後指了指自己腕上的手表:“兩位大哥,我不是想故意打斷你們那啥……但時間快來不及了。”
冉冠軍又聽了一回牆角。
但這次不是偷聽。
兩個同性戀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吵大鬧,一言不合就抱着啃在一起,做一些難登大雅之堂的動作,就算他不想看也堵不住耳朵。
同性戀,真是有夠惡心的。
隻可惜他們剛剛吵得那麼厲害,居然沒能打起來,惡心之餘,冉冠軍心裡又忍不住揚起一陣遺憾。
十分鐘後,兩個人終于整理好情緒,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跟着冉冠軍來到了約好的地方。
郁驚水的大學同學早已經到了,正坐在包廂裡等他們,三個男人紛紛進入,各自找一方位置坐下,全程沒有說話,有種說不出的奇怪氛圍。
等待的女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請問,你是冉冠軍嗎?”
冉冠軍趕緊應聲:“沒錯沒錯,就是我約了您。”
郁驚水二十多年前的大學同學,如今已是中年婦女,妝容精緻,談吐優雅,卻依然顯些了老态,當冉冠軍說明來意之後,這位中年女士立刻就打開了回憶的匣子。
“郁驚水當時在咱們學校還挺出名的,文學系的大美女,屁/股後面跟了一大堆追求者,包括那個倒黴催的副校長兒子,可她一個也沒看上,而是一轉頭,就開始瘋狂追求校長兒子的好朋友。”
“好朋友,誰啊?”
“還能有誰,當然就是現在大名鼎鼎的代氏連鎖餐飲的掌舵人,代哲成呗!”
說這話時,中年女人癟了癟嘴,露出了一點微妙的不屑:“不要看代家現在挺有錢的,但當時的代哲成還隻是一個窮小子,籌了一筆錢和幾個朋友合夥開餐館,那個倒黴的副校長兒子也是合夥人之一,不過後來他倆就鬧掰了。”
“怎麼鬧掰的?”
“據說是因為資金矛盾打了一架,然後又因為郁驚水突然倒戈追求代哲成,很多矛盾疊加在一起就鬧掰了,當年鬧得相當大,也相當難看,他們打架的時候好多人都圍觀了。”
聞言,冉冠軍、和煜、易朝寒都蹙起了眉頭。
他們都沒想到,當年那個強/奸郁驚水的校長兒子竟然和代哲成還有這麼一出恩怨。
冉冠軍抓住了這點疑惑,繼續問道:“那郁驚水呢?”
“郁驚水一直在追求代哲成,追了很久都沒有追到,後來說是送了一個定情信物,兩個人就在一起了。”
“定情信物?”
聽到這裡,和煜突然升起了一股奇妙的預感,他就像是知道對面的中年女人會說出什麼答案一樣,擡頭向她看去。
果然,中年女人也沖他露出了一個不言而喻的笑容:“據說,那個定情信物是個複古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