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那天我走得太匆忙了。”
咖啡廳裡,和煜和代離廷相對而坐,手裡拽着一杯可樂,說話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從上次被易朝寒從鴨鴨酒吧拽走,他挺長一段時間都沒見到代離廷,易朝寒像是防賊一樣寸步不離的跟着他,不讓他過來找人。
“沒事,我知道不是你的問題。”代離廷隻是笑了笑。
“阿朝他……”
和煜想替好友解釋兩句,緩和一下關系,但一想到易朝寒面對代離廷時堪稱惡劣的态度,和煜自己都有點說不出口。
“不用解釋,作為朋友,我幫你也是應該的。”
和煜感覺更加過意不去了。
“朱琨沒有為難你吧?”
上次在酒吧,他們和朱琨鬧得很難看,易朝寒把他拽走後,也不知道代離廷和朱琨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事隔三周,和煜再次見到代離廷,一眼就發現了他嘴角的淤青,脖子上也出現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你怎麼了?是不是朱琨他……”
代離廷摸了嘴角,若無其事的說道:“被一條瘋狗給咬了。”
“瘋狗?”
“嗯。”代離廷笃定的點了點頭:“瘋狗。”
和煜顯然不信,仍然一臉狐疑的看着他。
代離廷不得不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朱琨這種蠢貨能對我做什麼,放心吧。”
“而且我和朱琨溝通過了,他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
代離廷輕描淡寫的這麼說着,對于嘴角上的傷口和脖子上的淤青似乎不願多談,這更是加重了和煜的疑慮。
“好吧……”
見代離廷不願意說,和煜也沒有窮追猛打的追問:“上次多虧你幫忙,謝啦,周末我請你吃大餐!”
剛一出口,和煜就感覺有點不合适。
代離廷一個富二代,什麼大餐沒有吃過,用一頓飯打發他好像有點沒誠意。
“周末嗎?”代離廷倒是沒露出什麼嫌棄的表情,隻是抱歉的笑了笑:“周末的話恐怕不行,我有約了。”
“嗯?”
就在這時,代離廷扭過頭去,露出了一點脖子往下的皮膚,除了上面一圈青青紫紫的勒痕,還有好幾條抓痕,斑斑點點的,遍布在被衣服淹沒的胸膛之下。
看起來像是傷口和……吻痕?
想到代離廷說有約,和煜突然心領神會的眨了眨眼睛:“原來你交女朋友啦?”
不過他仍然有些疑惑,多麼激烈的女朋友才能搞成這個樣子。
“沒有啊。”代離廷矢口否認。
“哦,你說這個?”意識到和煜正在看自己的脖子,代離廷瞥眼扯了扯衣服,那一片青紫露出更多了:“勉強算個炮友吧,對方并不喜歡我。”
“炮友啊哈哈!你們這種富家公子真是……”
他突然聯想到了一些關于二代圈子玩兒得很亂的傳聞,笑得有點尴尬,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道:“那你這個……炮友還挺猛的……看看你脖子,都被撓成什麼樣了。”
聽到這話,代離廷卻突然抿住了唇,笑了。
“嗯,他喜歡暴力一點的。”
“哇!這麼勁爆?!”
不知為何,和煜覺得代離廷沖他露出的笑容有點微妙,他不自然的摸了一把臉:“幹嘛用這種眼神盯着我,我臉上有東西?”
“我隻是在想,”代離廷聳了聳肩膀:“如果是我炮友喜歡的類型,在床上他還會這麼暴力嗎?”
話題突然急轉直下,向着開車的方向猛烈前進,和煜的神态愈發拘謹了:“那你盯着我幹嘛?”
“我覺得,你應該是他喜歡的類型。”
這話一出,和煜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他趕緊揮手,打斷了這個話題:“夠了夠了!我的代大少爺,我不該打聽你們富家公子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和煜趕緊伸手告饒:“我錯了行嗎,你别拿我開玩笑了!”
和煜手足無措,代離廷一下子被他逗笑:“行了,不說了。”
剛剛微妙的笑容瞬間崩解,和煜心裡的那股奇怪感才終于消散了幾分。
回到宿舍後,和煜心裡還有點犯嘀咕,總覺得每次和代離廷見面,都會産生一種毛毛的感覺。
推開門,他下意識往寝室右邊的床位看去,一眼看到空蕩蕩的,他的心也變得空蕩蕩的。
阿朝又不在。
陳棟正騷包的對着鏡子噴香水,看起來像是準備出去和女友約會,見和煜回來,順嘴問了一句:“煜哥,易朝寒怎麼沒和你一起?”
和煜愣了一下:“他……好像打工去了。”
但實際上,他也不知道易朝寒在幹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阿朝變得有點奇怪,突然不再阻止他去找代離廷,同時行蹤也變得神秘起來。
他們課業不同,大部分時間其實都不待在一起。
他知道阿朝一直很忙,忙着學習,忙着兼職,但其餘時候,他卻并不知道阿朝具體在幹些什麼。
上周約易朝寒打籃球,被拒絕了;上次石莉莉請吃飯,阿朝又以發傳單的理由沒去。
邀約連續幾次被推掉,遲鈍如和煜也察覺到了,阿朝好像在有意的避開自己。
雖然阿朝仍然表現得像往常一樣,給他帶早餐,聽他開玩笑,但和煜能感覺得到,他和阿朝的距離正在被逐漸拉遠。
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沒發生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