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之後,兩個人默契的分開。
和煜迫不及待的擦了擦嘴唇,平複好心情才看向朱琨:“這樣行了吧?”
“親得不錯,很上鏡。”
朱琨不知何時舉起了手機,對着他們啪/啪/啪拍了好幾張照。
和煜蹙着眉頭:“朱少,你不能這樣!”
朱琨:“幹嘛這麼小氣,不過是拍個照而已。”
和煜不由自主的感到了一陣上升的怒火。
他這才發現,自己好像低估了朱琨的無恥。
也許從一開始,他想單獨和朱琨大事化小小時化了,這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和煜不再說話,而是扭動着胳膊,走向了朱琨。
就在這時,酒吧包廂的門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和煜下意識向門邊看去。
一個原本不該出現的人,突然出現在了那裡。
“阿朝?你怎麼來了?”和煜聽見自己這麼問到。
但是易朝寒沒有回答他。
易朝寒滿臉怒容,像是根本沒聽和煜說話,隻是一味盯着包廂搜尋,如同一隻正在尋找獵物的鷹隼。
渾濁的光線都沒辦法削弱他目光中的銳利。
不過零點幾秒的功夫,已經确認目标,他挎着大步子徑直朝包廂内的朱琨走去。
來到朱琨面前,一言不發直接動手,一拳頭狠狠砸到了朱琨臉上。
拍照的手機“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
朱琨被這一拳頭揍得措手不及,臉在巨大的力道下,被揍得像空氣一樣浮動,他掙紮着回頭,目眦欲裂:“你他/媽的幹什麼!”
易朝寒卻依然沒有說話,而是雙手揪住朱琨的領口把人提起來,一言不發繼續揍人。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包廂裡頓時變得一片混亂。
易朝寒揍人時非常恐怖,力道猛,下死手,拳頭一下接一下,直接往太陽穴砸。
朱琨生生挨了幾拳頭,被打得苦不堪言,發現自己力氣擰不過,隻能嘗試躲避。
然而,易朝寒的拳頭根本不停歇。
朱琨扭頭躲避,拳頭砸到後面的玻璃桌面,玻璃應聲碎裂,碎渣烙入皮膚,這人卻像是不知痛楚,擡起血肉模糊的拳頭就繼續往朱琨身上招呼。
“停停停!”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朱琨被打得受不了,直接抱住了腦袋,下意識的開始求饒。
和煜見事情不對,也趕緊跑過去拉出了發狂的易朝寒:“阿朝阿朝,算了阿朝,别打了!!”
這時易朝寒才終于止住了手。
他從朱琨身上起來,甩了甩血肉模糊的手,卻沒有看向和煜,而是回頭撿起了朱琨剛剛摔落的手機。
噔噔噔的不知道在操作了些什麼,任由手上的傷口裂開,血水滋滋滋順着手指滴落。
操作完後,才“啪”的一聲把手機摔在了剛剛起身的朱琨面前。
朱琨還沒從地上爬起來,被手機摔下來的動靜給吓得顫抖了一下。
這時,以牛小畢為首的狗腿子們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紛紛上前,想圍住易朝寒。
代離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适時響起:“你們差不多得了啊,欺負人也要有限度,不然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這話一出,牛小畢居然真的猶疑起來。
見牛小畢沒動,其他人也就沒動。
和煜感激的朝代離廷看了一眼,匆匆拉過易朝寒的手,把人拉到旁邊,一邊查看傷口一邊指責:“阿朝,你這也太沖動了!”
他們現在是徹底得罪朱琨了。
易朝寒卻隻是蹙了蹙眉頭。
這時代離廷也跟着走了過來:“沒關系,接下來交給我吧,我不會讓朱琨再來找你們麻煩的。”
說完這句話,代離廷才看向易朝寒:“你怎麼來了?”
易朝寒沒有搭理他。
于是代離廷故意摸上自己剛剛被和煜堵住的嘴唇,揉了兩下:“手機上的照片已經删完了?隻可惜,你還是來晚了一點。”
這句話顯然觸碰到了易朝寒的某條神經,他臉色鐵青的看向代離廷,目光像一把利劍,似乎想把這人當場開膛破肚。
“阿朝!”
和煜及時拉住了他。
最終,易朝寒還是克制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他深深的看了代離廷一眼,蹙起眉頭拉住和煜,轉身就走。
仿佛隻要多呆一秒,眼底那壓抑不住的情緒就會徹底爆發。
和煜踉踉跄跄的被易朝寒拽着離開,自己也沒辦法,隻能在慌亂之中,苦笑着沖代離廷招了招手,示意稍後再和他聯系。
代離廷業善解人意的沖他笑了笑,表示沒關系。
等兩個人徹底離開,代離廷才回頭看向依然趴在地上的朱琨。
牛小畢他們似乎被朱琨的眼神所震懾喝斥,沒有上前幫忙,隻是沉默的圍在一旁。
代離廷走過去,蹲在他身前,把人拉了起來:“沒事吧,朱大少爺?”
朱琨鼻青臉腫的沖他冷笑,“呸”了一聲,吐出一口代帶血的唾沫。
費力把人弄到沙發上後,代離廷才沖他揚了揚下巴:“歉也道了,酒也喝了,遊戲也陪你玩兒了,這事兒就這麼結了,成嗎?”
平平淡淡的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坐在了對面的沙發上,等待答複。
朱琨呲笑了一聲:“要是我不呢?”
代離廷歎了一口氣:“朱琨,我還挺喜歡易朝寒和代離廷的,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找他們麻煩了。”
這還是代離廷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直呼朱琨的名字。
“當然,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我也沒辦法。”
聽見這話,朱琨的眼角居然詭異的顫抖了起來:“代離廷,你在威脅我?”
他沒有反駁,而是語氣認真的說到:“朱琨,如果下次再發生這種事,就不止是給你爸打個電話這麼簡單了。”
“好!好!好!”
朱琨點着頭,居然被氣得笑出了聲。
他嘩啦一下站起身,眼神惡狠狠的掃了代離廷一眼,轉身就走。
那神态分明是在說,代離廷,我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