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象梨梨多無助害怕,今天她必須把人給救出來。
下人打開大門,玉寒明直接推開來人往裡沖,粗着嗓門大聲喚蕭卿珏的名諱。那劉管家急忙派人攔着,跑去書房禀報。
蕭卿珏聽聞玉寒明上提督府來要人,眼神瞬間森冷,讓劉平将人帶到廳堂等候。
兩人相對,蕭卿珏身軀高大,面貌勝比潘安,隻是陰郁的眼神讓人心生膽顫。
玉寒明便被蕭卿珏眼神盯的頭皮發麻,到底内裡是女兒家,被一個如陰鬼般的人直盯或多或少不适。
強壓下蕭卿珏身上釋放出來的威迫,道:“讓梨梨出來,我要帶她離開!”
蕭卿珏譏笑道:“她已經是咱家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将人帶走!”
“你!”玉寒明咬牙,道:“就憑雲不梨是我未婚妻!”
蕭卿珏陰着冷調“哦”了一聲,道“未婚妻?那不知玉世子可曾下過聘書?”
“我與梨梨已經說好,明日便是上門提親的日子,自是會下聘書!”
“那便結了,還不曾下聘如何能稱是你的未婚妻!”
不曾下聘确實不能算,但若不是蕭卿珏搶人——
玉寒明怒氣直沖,道:“蕭卿珏,你倚勢挾權,逼迫人家親父将女兒送給你這個閹人,你殘害良女,禍害官員,别人怕你,我玉家可不怕你!”
蕭卿珏摩挲着右手上的玉戒,眼裡冷意更甚,任由玉寒明在他面前吠叫不為所動。
*
雲不梨本心神專注繡着香囊,得知玉寒明來到提督府,且在廳堂與蕭卿珏為她争執,急忙起身前去。
明豔身影疾疾奔出昭雲院,繞過園子穿過抄手遊廊來到廳堂,玉寒明怒罵全落入雲不梨耳中,轉向蕭卿珏方向卻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雲不梨道:“青茴!”
聽到雲不梨聲音,玉寒明才稍許冷靜,奔到她面前,牽起雲不梨的手,道:“我帶你離開這鬼地方!”
“青茴,别亂沖動,你且先回去!”雲不梨為她擔憂。
二人雙手覆蓋,一個說要帶對方走,一個苦勸對方不要沖動,在蕭卿珏眼裡似那情人飽受分離相思之苦,好不容易見面自是要拉拉扯扯。
心下莫名不爽,蕭卿珏道:“雲不梨既然被送到提督府,便隻能是咱家的人,你要搶我的人那便隻能是死!”
右手大掌朝身側攤開,下人連忙将廳堂牆面上挂着的虎尾鞭遞到蕭卿珏手中。
“啪!”鞭子重重抽打地面,青磚爆裂聲傳入衆人耳内,心下震顫。
二人吓得松開手,玉寒明竟不知這太監有這般内力,若這一鞭抽在自己身上,怕是命都能葬送。
“玉世子,還要不要人!”玉寒明已露膽怯,蕭卿珏自是看在眼裡。
雲不梨不等玉寒明開口,忙往蕭卿珏右手撲去,死死抱住他的胳膊。蕭卿珏身形微動,臂膀微移,才不至于碰上不該碰的地方。
“千歲,我并未有離開提督府的打算,”雲不梨擡起腦袋,眼裡閃爍着淚光,神情委屈求饒,道:“青茴隻是擔憂我,一切錯歸在我身上,求千歲不要怪罪于她!”
“梨梨!”玉寒明白着臉喚道。
雲不梨沒有理會,不能拖玉家下水,她已經被送人了,真被青茴強行帶出府,再嫁去玉家也是不可能的!
蕭卿珏低頭看着淚眼婆娑的雲不梨,隻見她壓着情緒,将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不由皺眉。
“雲娘子到底是癡心,那玉寒明來咱家府上鬧事,卻要你急忙攬責。”蕭卿珏不費力氣将手臂抽出。
“咱家就給你二人時間叙叙舊,”蕭卿珏收回鞭子,雙目對上雲不梨眼眸,道:“但雲娘子莫忘了,不管你願不願意伺候咱家,這提督府的門你再是出不去的了!”
緊緊咬住下唇,直到咬出牙印,雲不梨才松開唇齒乖巧點頭,蕭卿珏扔下鞭子給二人獨處空間。
雲不梨朝玉寒明道,“青茴,你回去吧,不要再來找我!”
“梨梨,你莫怕,我玉家還受不到他一個閹人管脅,你跟我走定然沒事!”玉寒明搖頭不願,是非要将雲不梨帶出這閹人府邸。
雲不梨不敢,世上很多事都說不準,她若讓玉寒明強行帶自己離開提督府,玉家就會跟蕭卿珏敵對上。
而父親知曉也定然會讓母親日子更加不好過,她不能自私害了每一對自己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