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貴嫔聳了聳肩膀:“她能奈我何,難不成她以為進了宮,就能得皇後娘娘庇佑?虛情假意的話一大堆,真當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德妃氣急:“那你也不能當着衆人落了她的面子,你又不知她心性底細,萬一她是一個睚眦必報的,在背後施一些下作手段害你可怎麼辦!”
“我才不在乎呢,李氏剛進宮,還未站穩,端看那楊氏落了水就不能再生育便知,陛下肯定是不希望外戚勢大,咱們且看若日後李氏站穩了腳跟,不說陛下有沒有動作,單憑皇後娘娘這裡,李氏也讨不了什麼好,屆時她自顧不暇,還有空管我?”
素華聽了覺得有道理,又勸德妃:“姐姐也消消氣,映容如今也長大了,行事說話也有她的道理,姐姐不妨順着她的話想想。”
甯貴嫔又靠近了德妃一點:“姐姐想想,若是皇後娘娘身子真的不好了,趙家要延續與皇家的姻親,也是送自家女兒進宮,皇後娘娘雖然沒有嫡親妹子,堂姊妹總是有的,怎麼能輪到李家一個外祖。”
德妃沉吟片刻,也點點頭:“映容這話說的不錯,其實我也不是怪你得罪李氏,隻是怕你樹敵,如今我與素華協理後宮,時常無暇顧及你,你又是個心大的,暗箭難防啊,皇上雖然肯定不會讓你出事,但李氏若是懷恨在心,找人推你下水,給你下藥,施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功夫害你,受罪的還是你呀。”
甯貴嫔聽了噗嗤笑了:“姐姐這是戲本子看多了,還當我是小孩子呢,我都二十二了。”
素華想起來什麼,岔話道:“說到這裡,德妃姐姐的生辰将至,這次該好好熱鬧一番的。”
三人正說着屆時德妃生辰應該怎樣操辦,外頭宮人急急來報:“三位娘娘,不好了不好了,祥貴人在禦花園跌了一跤磕到了腦袋,現下正昏迷不醒呢。”
德妃與素華有協理六宮的職責,貴人雖然位分不高,但現下宮裡人少,祥貴人也是排的上号的,出了事,她們應該要去看看。
德妃連忙起身,又問那宮人:“現下祥貴人在何處,可宣太醫了?”
宮人道:“祥貴人擡回了寝殿,太醫正趕過去呢,榮才人和麗才人在守着,榮才人遣了人來報與娘娘知曉。”
素華跟着也起身了:“我與姐姐一同去看看,”又看向甯貴嫔,“映容去不去?”
甯貴嫔眨眨眼睛:“我也去湊湊熱鬧,看看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三人趕到春翎殿東側殿時,榮才人和麗才人在廳裡等候,見她三人到了,連忙上前行禮:“德妃娘娘妝安,賢妃娘娘妝安,甯貴嫔娘娘妝安。”
德妃忙叫起,幾人一起進了卧房,祥貴人頭上包着紗布,躺在床上,臉色很不好看。
德妃忙問太醫:“祥貴人如何了?”
太醫捋捋胡子:“回德妃娘娘,貴人磕到了頭,皮外傷倒是不要緊,敷上藥膏,不出半個月就能痊愈,隻是受傷部位在頭部,不知道腦内是否有淤血,隻能等貴人醒來問問她的感覺,微臣才好再做判斷。”
德妃又問:“那祥貴人何時能醒?”
太醫道:“兩刻鐘之内若是不醒,微臣隻能以針灸刺激穴位輔助貴人醒來。”幾人聽後便坐在廳裡等候。
宮人上了茶,德妃抿了一口,又問榮才人和麗才人:“祥貴人摔倒時,你二人可在附近?可看到她怎麼摔的?”
二人搖搖頭,都道不知,麗才人猶豫片刻說:“不過,妾看到祥姐姐時,似乎看見了靜姐姐的宮裡人在那附近徘徊了片刻,不知……”麗才人沒有繼續往下說。
素華沉思後開口道:“她二人平時也無甚來往,想來隻是路過吧。”
德妃也點點頭,麗才人慌忙低下頭,說道:“妾隻是想起這件事,并沒有要攀扯靜姐姐的意思,娘娘明察。”
德妃拍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咱們幾個都是東宮過來的老人,在一起五六年,你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嗎。況且從前宮裡從未有過這些龃龉,不至皇上剛登基你們就轉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