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道:“那怪物可是手提重劍、青面獠牙?”
有人回應:“對!”
“你們請看——”白钰領着衆人看地上的痕迹,“這就是怪物拖曳重劍的痕迹。他本來就是一具死屍,斷肢殘體不宜留下,我已經燒掉了。”
白钰指了一個方向,尋着望去有一團灰燼,他道:“就在那兒。”
沈訣昨天沒有處理怪物的屍體,證明這是白钰做的。
他竟有種自豪感,像是家裡孩子長大了的感覺,他有點想看看接下來白钰要做什麼了。
“真……真的嗎?”有人還是擔憂。
白钰道:“我不知他是每天都來嗎?”
一個人道:“是!每天都來的!”
白钰點了點頭道:“那你們可以等晚上到再看看有沒有來,我們也會在這裡呆一晚的。”
衆人陷入了沉默。
随後一個人道:好!你不要走!就等晚上看看那個怪物還有沒有來!”
白钰笑了一下,道了聲好,随後視線移向沈訣。
沈訣沖他點了下頭。
其他人都在看着灰燼竊竊私語,白钰從人群中擠出,走到了沈訣身邊,低聲道:“我不是故意搶你功績的。”
“無妨。你做的很好。”沈訣笑道。
白钰看着他,眼裡似乎很多情緒,沈訣不僅讀不明白,還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便移開了眼,“好了。”
就這樣等到了晚上。
村民們還是都回了自己的家,隻有一個“舍生取義”的人,他說:“我來在外面看着!我要是死了那他們就是騙子!你們不要信他們!”
大夥兒都喊:“大壯!我們不會讓你白白死掉的!”
喂,能不能看到結果再說這些話呢?
就這樣,這名叫大壯的小夥子坐在沈訣的不遠處,時而死死盯着他們,時而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縮起來,之後又像隻蝸牛一樣探出頭來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确定不是怪物的時候,他松了口氣。
白钰道:“應當是隻小東西。”
大壯驚訝道:“蟲嗎?”
白钰道:“怎麼了?”
大壯道:“實不相瞞,我們莊子自從出現了怪物之後就沒有什麼蟲出沒了。”
沈訣道:“都死了?”
大壯道:“那倒不是。牛羊雞鵝什麼的不叫了,都在家裡。狗貓也都是。”
兩人點點頭。
大壯又道:“那個,那個怪物是真的沒有了嗎?”
白钰道:“我說了你們又不信,大可等一晚上,沒必要現在再問。”
大壯讪讪笑道,剛才聽說有蟲出沒他就有點相信了。
沈訣修煉了一天,感覺自己法力充沛,也不困了,隻有大壯倚在那一直點頭,點着點着就一頭紮在地上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
大壯抹了把口水,最後震驚!怪物是真的被消滅了!
随後他在大街上邊跑邊喊:“怪物沒了!怪物沒了!!!我還活着!!!”
門,一家一家的打開。
有人率先跑來,對着沈訣二人就道:“恩人!恩人呐!真的不知道怎麼謝你才好了!”
……
村民們為了感謝,非要擺宴席,盛情難卻,于是他們就被塞到了桌子上。
席間沈訣問道:“這個村子之前有發生過什麼嗎?為何突然出現了怪物?”
靠近沈訣的村長道:“我們這裡之前叫将軍冢,就是埋了個戰死的将軍,後來改名了叫原武莊了。但是這個怪物确實是突然出現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沈訣聽完陷入了沉思,線索太少理不清思緒,突然一個聲音從腦海浮現:“我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
正是白钰的聲音。
沈訣回道:“是怎麼回事呢?”
白钰道:“這個将軍死前不得善終,原因是什麼我倒不知道,總之在這個地方留了怨念,魔物是從人心中生出,所以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它,它察覺到了将軍的怨念,于是便與之融合了,但是融合的比較緩慢,也是最近才融合好才開始作祟。”
沈訣點點頭,若有所思,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钰道:“因為我把那點魔氣吃掉了,知道了他所帶的一點東西。”
也就是記憶吧,沈訣想。
随後他出聲詢問村長:“請問這位将軍是什麼時候埋的呢?”
村長想了想道:“大概有二百年了吧。”
沈訣道:“這麼久了!”
村長點點頭,問道:“是怎麼了嗎?”
沈訣又問道:“什麼時候改名叫原武莊的。”
村長道:“五十多年前吧。也是一個道長雲遊,跟我們說,這裡煞氣太重,要改名字。改了名字之後确實好了!之前在這周圍種地收成很差,改之後收成比之前翻了兩番!”
……
村長還在滔滔不絕的講着村子的事,沈訣仔細聽着,但聽着聽着就出了神,因為這村長說的全是一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恨不得把天上有幾隻鳥飛過都要說了。
正在暈乎乎的時候,白钰的聲音又浮現在了腦海:“這莊子民風淳樸,魔物不好生出,也是蓄了蠻久才出現,大概就是在莊子改名的那段時間生出來的,随後找到那位被埋葬的将軍,又進行了五十年的融合。”
沈訣了然,又問道:“融合需要這麼久嗎?”
白钰笑道:“嗯……也是這位将軍不願融合吧。”
沈訣點了點頭。
白钰又道:“阿訣你問題好多。”
沈訣想:這孩子又沒大沒小,要不是要寫奏本他才不會問這麼多!
白钰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我就想叫阿訣,我但凡知道的都會與阿訣說的。”
沈訣心道:“好罷好罷,你這孩子才生了幾天,竟然比我這個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懂得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