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青藤山山腳的神龍廟!是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之前荒廢的神龍廟了,神像頭頂的兩角還都缺了半截。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青藤山上神龍廟的神像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過了快兩個時辰了,看着陽光照過來的角度,應是已到中午了。
“老三怎麼還不來?”大哥自己默默嘟囔。來回走了不知幾遍了,他走過的地方都變幹淨了。
“不知道啊,大哥!”又是老二炸耳的聲音。
沈訣昏昏欲睡,這突然被吓了一哆嗦,醒了。
大哥這次沒拿扇子敲他頭,糾正他,隻是皺了皺眉。焦急的心情全寫在了臉上。
大哥負着手,又開始在殿裡來回踱步。
沈訣道:“大哥我口渴了。”
大哥道:“沒水,你忍着吧。”
大哥停下腳步思忖片刻,道:“老二你去接應一下老三。”
“好的大哥!”老二走到殿門口,打開門後,呆立住了,沒有進一步動作。
“怎麼?快去啊!”
“大大大大大哥——官兵!”
大哥:“!!”
“别動!”一個官兵大哥講道。
然後是轟轟隆隆的腳步進來,沒多少人,但各個是和老二一樣的大塊頭,要的就是氣勢!
後邊跟進來沈父沈母和王福,竟然還有那位借傘的白衣兄台!
大哥和老二被制服後,大哥手中折扇掉落。“咔哒”一聲,竟從合起的扇面中滑出一把白晃晃的刀刃!原來這扇子中有機關啊!竟然是把刀!
官兵之中一個衣着與其他人不同的人,盯着大哥看了半晌,突然驚道:“王虎?!你怎麼做起這個了!”
大哥面色窘迫。
在兩人押走過程中,大哥一直低頭,沉默不言,老二苦着臉,一擡頭恰與那位白衣兄台對視。
老二先是一驚,随即全身發抖,哆哆嗦嗦一聲哭喊:“祖宗啊——!”
官兵道:“哭祖宗也沒用!走!”
殿内兩個官兵大哥給沈訣解開繩子後,說等會要做筆錄,沈訣道:“可以稍等一會嗎?”
官兵們退了出去,在殿外等他,于是屋内隻剩下了沈訣一家人,王福和那位白衣公子。
王福和沈夫人率先湊到沈訣身邊,王福給沈訣揉着胳膊,十分惱悔道:“少爺,都怪我沒跟着你——”
沈訣道:“不怪你。”
沈夫人望着沈訣的臉,一手拽着他的小臂,另一隻手為他拍去身上的土灰。“我的訣兒诶!沒事兒吧?”
沈正昌在一旁說道:“訣兒命硬,肯定沒事兒,是吧兒子!”
沈訣安慰道:“是的!我沒事兒母親!真的,他們沒有對我很暴力,給我綁起來的時候我說疼還給我松了松呢!”
沈夫人給他撣完衣服上的土灰後,便站到了沈正昌身邊,沈正昌攙扶着她,道:“可把你母親給吓壞了!”
沈訣:“您就不擔心我?”
沈父笑道:“我也擔心你啊!”
沈訣道:“真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才怪,方才官兵推開門的時候沈正昌跑在最前面,跟沈訣一對視,擔憂之情快溢出來了。
沈夫人順了口氣,道:“這次可多謝白公子了!”
“哦?”沈訣望向站在神龛前的白衣兄台。
那位白衣兄台方才一直在觀摩那尊青面獠牙的神像,聽到沈母提到自己了,便朝這邊忘來。恰巧與沈訣視線相撞。
沈訣向他揚了一笑,白衣兄台一頓,也回了一笑。
沈訣心道:“這位白兄笑起來真好看啊!”
王福解釋道:“我當時在學堂等你,眼見先生要來了,你還沒有回來,我就出去找你。到了福祿茶館發現你沒在那,我就慌了,就去其他茶館找你。我一邊走着一邊問你的消息,恰巧碰到了白公子!我一問白公子,白公子說看到你被壞人捉走了,他這正要去報官呢!”
白公子道:“待你走不久後,雨便停了,在下正巧看到你離去的路徑,便跟過去看了看,發現你被人帶走,且那人架着你的姿勢有些怪異,而且你又一動不動,我覺得不太對勁,所以就跟着他一路來到了這。想來,那人把你帶到這偏僻之處,定不是好人,于是便折返回去報官去了。”
沈訣拱手道:“多謝白兄了!”
白公子道:“舉手之勞。”
沈母道:“白公子啊!見您是行俠仗義的好人,我們也不知道該回報給您什麼。所以——特邀您來我們家吃頓飯如何?!”
沈正昌道:“是啊,白公子,您救了犬子,莫要推辭,定要光臨寒舍啊!”
白公子推辭道:“好意在下心領了,吃飯就不必了。我初到此處,還需尋個歇腳的地方——”
沈訣一拍手,道:“白兄,正好啊!我家可做您歇腳之地!您既初來此處,那我便做您向導,給你介紹介紹這木原城,如何?”
白公子狀做思忖,須臾便笑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