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把玩着打火機,明明滅滅,看不清臉上神情。
宗珩是來等電話的,電話沒有等來,反而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人嗎?”
女聲清甜可人,宗珩沒興趣,他不搭理。
“好巧,我也是一個人”清甜女聲锲而不舍。
被人打擾總歸是不那麼讓人愉快的,宗珩不耐煩擡頭,眼前突然一花,猝不及防地,有人迎面給他來了一拳。
那拳頭不大,但力量十足,打在他的嘴角上。
相比較痛感,錯愕一下占據他所有感官和思緒。
還不等他露出反應,拳頭乘勝追擊,又下來了好幾個,嘭嘭撞擊在他臉上、身體上,甚至是腦袋上,毫不留情。
對方顯然是練過,知道打哪兒最痛。
宗珩想認真還手來着,但風度和教養擺在那兒,即使是最混蛋的時候他也沒跟女人動過手。
他防守的動作讓阮星禾沒再讨得了好,很快處于下風,她知道這男人不簡單,也不戀戰。
“你他媽誰啊?”
男女之間力量懸殊,阮星禾被宗珩完全壓制。
最後一膝蓋頂在男人腹部,男人沒防住,吃痛彎腰,她趁機會,腳一擡,正要朝男人□□去。
宗珩察覺她的動作,閃身避開,這回是真徹底怒了,“操!你有完沒完?”
“混蛋!人渣!”阮星禾湊近他耳邊罵道:“管好你下面的玩意兒,再想幹混賬事,看我不剁了它”
“……”
宗珩被罵懵了,反應過來時人已經從他手上掙脫開,眼睜睜從他眼前逃離。
他想追,剛一起步,腹部傳來陣痛。
五分鐘後,孟一徜趕來,看見嘴角眼角都是淤青的宗珩,一下子暴怒,聲音吼得整棟樓都要跟着震。
“這他媽誰幹的?人還沒跑遠呢吧?操他大爺的,珩你等着,哥兒們現在就搖人”孟一徜掏出手機,臉都氣紅了,“不把他找出來揍到叫爹我他媽就是他孫子!”
“操——”
不小心扯到嘴角,宗珩疼得咒罵了句,“你他媽怎麼不直接給我來場即時直播?”
也是,這事兒好像挺丢面的。
孟一徜小心扶着他,看他這會兒臉鐵青,也不敢招惹,說話小心翼翼,“咱私下幹他?你記着那人臉沒?”
哪壺不開提哪壺,宗珩臉更冷,“……帶了口罩和帽子”
“???”還是有備而來啊。
孟一徜很懷疑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畢竟這祖宗剛下飛機不到三小時,但他不敢開口。
誰知道被認錯的那人是不是自己,畢竟他平時在申城行事高調,還挺招恨的。
别一會兒人沒找着,先連本帶利找他算賬了!
但是話又說回來,宗珩身手明明很好,從小就有專業教練陪打、訓練。
以前他在北美那會兒,跟人幹架都是找宗珩幫忙。宗珩一開始幹架還挺新鮮,打得别人嗷嗷叫,後來就厭了,覺得沒意思,能出錢解決就絕不動手。
“所以是因為你手生了打不過?”孟一徜大着膽子笑他。
宗珩盯着他冷笑,眼神意思明了:你他媽再多嘴一句?
孟一徜當即閉嘴。
“我一會兒讓人把所有監控調出來”孟一徜說。
“這事兒沒完”宗珩陰着臉,舌尖抵着下颚,痛感清晰。
孟一徜已經很久沒見宗珩這樣了。
他等不及開始興奮,仿佛下一秒他們就要摩擦拳頭要把那‘哥兒們’揍到叫爹了。
孟一徜先下樓去調監控,宗珩還在緩解肚子上的疼痛。
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像今晚這樣栽過跟頭,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人生污點,要是被京裡那幾個知道,還不得笑死他。
一想,宗珩呼吸都開始不順暢。
孟一徜的電話打過來,他才起身準備下樓,走了兩步,突然發現有點不太對。
——側身衣角勾了個什麼東西,印象中,好像是從那女孩兒身上掉下來的。
一個挂着星星墜的黃金手繩。
——“管好你下面的玩意兒,再想幹混賬事,看我不剁了它”
想起最後這段警告,宗珩臉色陰沉。
真他媽有意思。
“你最好别落我手裡”
宗珩這句充滿‘詛咒’的話随着天台清風,消失在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