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說話幹嘛問？讓他答或不答都不好。

雲橙注意到這邊，迅速走過來：“喲…我還是第一次見班長挂彩呢，怎麼回事？”

“摔了一跤。”宿孑亦面不改色地說。

陸浣有點不好意思，她先給她們說的班長被打了，估計他是覺得丢面子所以編理由。

“不是，摔跤能摔成這樣？誰信啊。”

“你去摔一下就知道了。”

“……”他腦子又沒病，幹嘛要刻意摔。

擦完藥，陸浣又下樓拿剛才沒沒拿完的打掃工具。

失去眼鏡的宿孑亦一個晚上跟瞎子無疑，把班裡同學逗笑了。

“班長，你回答這個問題。”

地圖和标記被老師畫在黑闆上，他怎麼也看不清。

“老師，班長眼鏡剛剛弄壞了，我來答吧。”

陸浣自告奮勇舉手回答問題。

“行，那你說。”

“當東八區十點時……”

“哎哎哎，班長，你怎麼還看書。”搶走他手裡的書：“下課應該讓眼睛充分休息。”

“……”不能看書，他不知道做什麼。

陸浣按下他的頭：“趴下，睡覺。”

“除了睡覺還有别的嗎？”趴着的宿孑亦轉頭看她，可是看不清。

“聊天？”

不想睡…

“聊天吧。”

剛好她想問清楚：“那幾個人怎麼回事？”

宿孑亦沉默不語。

陸浣以為是他怕講出來被人聽見丢人現眼，搬着椅子往裡挪，盡量靠近宿孑亦。

不覺放輕聲音，歪頭盯着他：“你偷偷跟我說。”

宿孑亦身子一頓。

距離太近了。

她的胳膊差兩厘米挨着他的胳膊，兩張臉相望幾秒。

“說啊。”等他組織語言，她好奇地将左耳湊過去。

他暗暗移遠一點，緩緩開口：“我上高中遇到了他們幾個，那時候我跟他們不熟。有一天他們跟我說他們是奧特曼，星期天會出去打怪獸…”

陸浣聽得正起勁，發現越聽越不對，什麼奧特曼怪獸？

“别扯亂七八糟的，說正事！”

“那就是事實啊，你不信？”宿孑亦一臉嚴肅瞎掰。

她不用知道他不堪的過往。

“那你繼續講。”

然後陸浣被他胡編亂造忽悠了一番。

最後，陸浣義憤填膺道：“怎麼這樣啊？他們相信奧特曼存在你都沒用異樣眼光看待他們，你不相信他們卻打你，真差勁。”

“我也覺得。”宿孑亦憋笑。

陸浣發呆着一節課過去了，宿孑亦突然站起來，她抓住他校服角問：“你去哪？”

“廁所。”

她也跟着站起來，作勢要扶他：“我扶你去。”

“我是近視，但沒瞎。”他不是失明，路他還是看得清的。

“行吧。”陸浣坐下看着他出去，又起來走到雲橙那桌。

“250，下晚自習後你負責送班長回家吧？”

“為什麼？我才不送，我跟他不順路！”

“你…”

蘇晴打斷她，笑道：“既然浣浣你那麼擔心，你送他回去啊。”

“老師晚上要查寝，夜不歸宿，你想我被處分？”

哦喲…還想送他回去？

蘇晴眯眼認真說：“我們幫你瞞着…”

“算了算了。”250靠不住。

“你晚上回去不會走着走着掉下水道吧？”

“……”

“不至于。”

“明天我不想聽到你掉坑裡的消息。”

宿孑亦無奈，覺得她太過大驚小怪了，老想着他會怎樣。

“你腦子裡裝的是屎？”

陸浣果斷回答：“對，裝滿了你。”

“……”

“明早不用給我帶早餐了。”

“是覺得我眼睛不行連手也不行了嗎？”

“算是吧。”

多多少少有點影響吧，耽誤他來上課可不好。

“……蠢。”

“想傷上加傷？”

“麻煩你利落動手。”

“…以為我不敢？”雙腿受傷那陣就想打他了，正好。

上課鈴響，陸浣對着他小腿踢了一腳：“要不是上課的話，肯定錘爆你。”

說完威脅狀舉起粉拳。

宿孑亦彎腰拍拍剛被踢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