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春摸了下臉：“有嗎？”
白郗顔肯定的點點頭：“嗯嗯，很明顯。對了，尤友偷拍照片的事，你跟衛究說了嗎？”
“沒有。”紀明春搖搖頭，笑意淡去，“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
白郗顔思忖了下：“要不索性不說了算了，反正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
“不。”紀明春卻道，“他是當事人，應該有知情的權利，明天我跟他講一下這個事情吧，怎麼處理就是他的事了。”
白郗顔：“嗯，也是，那就這樣吧。”
第二天一早紀明春在樓下如期遇見衛究，手上還是捧着一束鮮花。
“早上好。”衛究頓了下，“女朋友。”
紀明春走下樓梯接過花：“花很漂亮，謝謝。但是你不用每天都買。”
“好。”衛究認真想了下，“那以後就每周送一次好了，總得讓我給你的花瓶派上用場吧。”
“好。”紀明春不再反對。
衛究提起另一隻手裡的食盒：“便當，給你做的。”
紀明春本想說自己一般不吃早餐，但手卻下意識接過，想說的話到了嘴邊也變成了：“謝謝，我會全部吃完的，走了。”
“等一下。”衛究上前擡起胳膊，“抱一下。”
紀明春還來不及說些什麼，衛究便又撒開了手：“去上班吧，中午我再過來。”
紀明春愣愣的點點頭：“好。”
紀明春一手拿着花一手拿着便當，用胳膊推開辦公室的門，方意比她早到一會兒，正在照鏡子，一回頭便笑道：“好漂亮的花，男朋友送的？”
紀明春把花插袋花瓶裡，擺弄了兩下，沒否認：“嗯，男朋友。”
方意走過來湊近看了眼花瓶裡的花，笑道：“真好。”
門吱呀一聲，又有人進來，看到紀明春的時候明顯愣了下。
是尤友。
昨天辦公室裡的那場鬧劇已經人盡皆知，所有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兒。
尤友臉上擠出一抹笑，故作驚訝的看着桌上的花道：“哇！真好看，明春這是你帶來的嗎？”
紀明春沒看她，淡淡嗯了一聲，也算是給了回應。
方意看她倆氣氛不對，幫忙圓場：“這花是明春男朋友送的，羨慕吧？”
尤友見有人給了台階立馬道：“明春你男朋友真好。”
紀明春依舊沒看她，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方意拍拍手：“好了，該上班了，都出去吧。”
尤友見紀明春态度冷淡也不再說什麼，又笑着去跟方意聊天。
中午衛究帶着飯過來，索性直接在茶吧等到了下午紀明春下班，兩人一起去超市購物。
“你平時喜歡吃什麼菜？”衛究推着購物車在蔬菜區裡逛着。
紀明春環顧四周看了一圈，指着最近的菜說：“挺多的，其實沒有特别喜歡的，隻要做的好吃吃什麼都行。”
衛究又問：“有沒有什麼忌口？”
紀明春搖搖頭：“沒有，我不挑食的。”
“嗯，不挑食是好習慣。”衛究寵溺的笑着看她，“那就都買一點吧。”
十幾分鐘後，紀明春看着半高的小推車，拉住衛究：“已經夠多了，再買吃不完放壞了。”
“不會放壞。”衛究又拿了盒雞翅，“出租屋裡有冰箱，而且我買的隻是種類多但分量少，放心吧。”
紀明春又看看，确實是：“好吧。”
菜買好了衛究又帶着紀明春到了零食區，看着貨架上一排排的零食扭頭問道：“有什麼想吃的多拿點。”
紀明春就随便挑了些放到購物車裡，衛究看了眼二話不說又從架子上拿了好多，然後道：“多買些你回去可以跟白郗顔分着吃。”
想想白郗顔平時确實挺喜歡吃零食的，紀明春便也沒反對，又從貨架上拿了幾包她平常愛吃的東西：“這些應該夠了，我們還要買什麼？”
衛究：“差不多了。”
結賬的時候衛究付了錢，提着兩大包東西跟紀明春出了超市。
紀明春想幫忙拿一包衛究沒讓，于是便道：“你把購物清單發我，我們AA,我到時候把錢轉你。”
衛究直接拒絕：“不用。”
但紀明春堅持：“不行，必須AA。”
衛究看她認真，便道：“要不這樣吧，如果你覺得有負擔，以後如果我們的共同消費是以萬為單位的話，我們就AA，如果沒超過這個範圍，那你就不用管，好嗎？”
紀明春還想再說些什麼，衛究立即道：“對我來說，在愛人身上要投入的不僅僅是感情，時間跟金錢同樣重要，因為這些東西陌生人不會分享給你，但我不一樣，我是你男朋友，是你的戀人，對你好是理所應當的，作為我的女朋友，你要做的是心安理得的享受，因為你也給我提供了情緒價值，如果今天我隻是一個沒什麼錢的窮小子，能給你的或許隻是一碗泡面，但是我有足夠的經濟能力，在我能力範圍之内能給你最好的就該給你最好的，不然讓你跟我談戀愛是為了什麼？感情嗎？任何感情都離不開物質需要，所以明春，不要覺得受之有愧或有任何負擔。”
紀明春第一次聽衛究一口氣講這麼多話，嘴巴微張着一時想不出該說什麼，模樣看起來有幾分無辜。
衛究突然就笑了：“想通了嗎？”
“啊？嗯……”紀明春想了想，問出一個問題，“即便你得到的回報與付出不對等也沒關系嗎？”
“那得看我想要的是什麼了？”衛究低頭看着她，“如果花點錢就能讓你多喜歡我一點有何不可呢？”
紀明春：“你就不怕喜歡裡摻雜了金錢就變得不純粹了嗎？”
衛究放下手裡的袋子，湊近彎下腰，與她平視：“你放心，我對你的喜歡比真金還真。”
紀明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有些慌，口不擇言道：“你就不怕我不喜歡你的人隻喜歡你的錢？”
“哎。”衛究有些傷神的歎了口氣。
紀明春以為他當了真正欲開口解釋，下一秒衛究又重新擡起頭看她，眸子裡淺淺笑意：“不怕，我不止有錢，我還長得帥、有高學曆，家世也好，我保證，在你這一輩子所能遇到的人裡面，我會是那個最好、最優秀的人，我會把其他所有人都比下去，你再也遇不到比我更好的了。”
紀明春的眸子裡也帶上笑意：“這麼自信？”
衛究認真道：“不是自信，是必須要做到這樣。否則，我也沒有資格阻止你選擇更好的。”
衛究還保持着彎腰的姿勢沒動，紀明春就這樣看着他，心裡靜靜流淌着歡喜。
這是她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聽别人跟她講這些，也是第一覺得原來情話能這麼動聽。
“發什麼呆呢？”衛究突然額頭抵額頭碰了碰她，“還有什麼想問的？”
紀明春捂住額頭，輕聲道：“沒有了。”
“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衛究低聲道。
“什麼？”紀明春看着他。
“紀明春，今天有比昨天多喜歡我一點嗎？”衛究目光溫柔，癡癡的看着她。
晚風吹過發絲，紀明春身子微微前傾，在他左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回答：“有。”
衛究有那麼一瞬間仿佛僵住了，但很快眼睛就變得亮晶晶的：“再來一下，明春，另一邊也親一下。”
紀明春本來就有些害羞，立馬轉過身往前走：“幾點了，得趕緊回去了。”
衛究很快追上去：“不耽誤不耽誤，再親一下吧，我的右臉跟左臉一樣，你不能厚此薄彼。”
紀明春一邊笑一邊躲他：“你别鬧了，好好走路。”
衛究死皮賴臉的繼續跟着：“我沒鬧啊，我在跟你講道理。”
“衛究！”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