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衛觀頤突然激動起來,病因對上了,死亡年限也對上了,看來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高齊”了。“你還記得那人叫什麼名字嗎?”
管事的蹙眉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好像……叫秦高吧。”
秦高……高齊,高齊秦高!看來兩個字是故意颠倒了一下。
衛觀頤接着問道:“勞駕,能否請你幫我指個路,我想去見一見那秦高家裡的人。”
管事的熱心應道:“您從陳村出去,往東走不到一裡地就能見到秦村的牌坊,您進村後隻需打聽秦友中家,就會有人給您指路了。”
“好,謝謝了。”衛觀頤禮貌謝過管事的,就轉身匆匆往秦村方向走去。
這秦村不像陳村,就真的隻是個村了,村裡的房子要比陳村那邊的宅子看起來古樸許多,但也不至于太差。
衛觀頤在村裡人的指引下,來到了一戶看起來還算氣派的宅子門前。
他上前輕輕叩了叩門,不一會兒,就聽見門吱呀一聲響了,開門的是一位六旬老人,乍看一下,竟和管家爺爺長得有幾分相似,衛觀頤馬上猜到,此人應該就是管家爺爺的親兄弟了。
“這位公子,請問您找誰?”老人見衛觀頤通體的貴氣,知道來人身份定然不低,他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有禮問道。
“這位老人家,我想向您打聽一個叫秦高的人,聽說他是住這兒的對嗎?”衛觀頤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老人不解地看着衛觀頤:“他是住這兒沒錯,隻不過人都已經死了十幾年了,你為何還要打聽他?”
衛觀頤歉意地拱了拱手:“對不住了,老人家……”
老人不在意地擺擺手,“無妨無妨,都死了那麼久了,沒什麼說不得的。”
衛觀頤松了口氣,便又繼續問道:“我就隻是想跟您打聽一下,秦高生前是在幫哪戶人家做事?”
孰料,老人聽後臉上立時出現憤憤的表情,“你問他在哪裡做事?哼!我們秦村人個個勤勞厚道,就出了他這一個遊手好閑的孽子、心比天高、不學無術。他若願意好好做事,不要成天隻知道做白日夢,就不至于死得那麼早。”
衛觀頤見老人突然發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将話接下去才好。
老人看出了衛觀頤的局促,随即又道:“公子勿怪,小人就隻是随口發發牢騷罷了。
他那個人,活着的時候就一心惦記着那個他永遠高攀不起的女人,壓根沒想過要去哪家安安心心地做事。他總說,給别人做事都等于自降身價,那他就再也配不上那個女人了。可隻要是那個女人讓他做點啥,他就跑得比誰都快,就跟條哈巴狗似的。”
雖然人已入土多年,但老爺子再提起當年事時,還是恨鐵不成鋼地罵罵咧咧。
“老人家,您說的那位女人是誰,您能告訴我嗎?”衛觀頤的心髒突然跳得很快,關于那個“女人”是何身份,他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隻等眼前的老人親口證實。
“還能是誰,還不是那個……”老人話說一半,突然又收了聲,他看着衛觀頤,道:“唉……公子啊,這事都過去快二十年了,您就還是别問了。
他人都已經死了,也得到了該有的報應,難道就不能讓那事翻篇、讓他死後能得個安甯嗎?”老人說着說着,先前眼裡滿滿的恨意又變成了濃濃的悲傷,讓衛觀頤看了也有些于心不忍。
衛觀頤便真的不問了,有些既知的答案不一定非要讓别人說出口才能證明什麼。反正他這趟出行找到了重要線索,基本印證了他和卿兒的猜測,所以沒必要再為難眼前這位老人家。“既如此,便謝過老人家,剛才多有叨擾還請見諒,小生告辭。”
“诶诶,沒事沒事,公子您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