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觀頤給童子蒙講了他剛做的夢,說夢裡夢到的場景是他曾親身經曆過的事,應該是日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而這個夢就正好解了他這陣子的疑惑。
“所以,這龍炎珠産自壺吶大漠,由于它并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因此知道它的人才少之又少。
又因為它耐旱耐高溫,生長在如火爐一般的地方,有水就拼命生長,所以它火旺克水,從這一點來說,它的确是給陳家小少爺補火的最佳上品。
另外,他的灌木叢生得極低,但灌木叢下卻難得陰涼,一個三歲大的孩子若躺卧在裡面的話,不但可以躲過敵人的視線,還不容易被黃沙燙傷,确實有可能留下一線生機,這或許也是爹爹這些年來一直沒有放棄查找你下落的原因之一。
所以,今天爺爺表達的那個意思,可能就是在告訴我們,他曾經在慌亂中将你藏在了龍炎珠的灌木叢下,讓你暫時躲過了敵人的屠刀、保存下了性命。
可後來因為他自己也身受重傷無暇顧及到你,所以當他獲救後沒見到你的人影,就以為:救他的人沒有發現你,把你留在了壺吶大漠上任你自生自滅,結果最終害得你與家人失了聯系,他才因此落下了這心病。”
童子蒙卻蹙起眉頭,“你的這個說法雖然合理,但我師父告訴我,說師叔當年撿到我的時候我并不在壺吶大漠上。他說我是在一個小村子的路邊被發現的,當年師叔剛好去那裡化緣,看到奄奄一息的我後便把我撿了回去,又将我交給了會醫術的師父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搶回一條命。
如果照你剛才的推斷,那我後來又是怎麼從壺吶大漠轉去别的地方的呢?這中間莫非還發生過别的什麼事?”
衛觀頤聽他再講起自己童年時經曆的事,心疼不已。他将童子蒙摟在懷裡,“沒事慢慢來,好歹我們總算有了新的突破,既然陳尚書能找到龍炎珠這麼生僻的東西,那就證明陳尚書也知道壺吶大漠這個地方。說不定……他與當年的事還有什麼聯系呢?我們不妨從陳尚書這條線試着往下查查?!”
童子蒙的眼睛亮了亮,點頭道:“好!這件事剛好也提醒了我,之前我正是因為尾随元興去了尚書府,才意外發現我姨母的太後身份的。這不恰好說明了陳尚書跟三王爺家似乎并沒有我們看上去的那般疏離,反而他們的聯系可能還挺緊密?”
衛觀頤點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對了……你剛才提起金山寺,我突然想起你曾經跟我說過的一件事。”衛觀頤突然意味不明的看向童子蒙。
“什麼事?”童子蒙好奇地看向衛觀頤,他記得,關于自己在金山寺生活的瑣事其實說的并不多。
“記不記得在慕容莊的時候,有一次你生病發燒,晚上做夢的時候叫了聲哥哥。然後我當時就懷疑過你是不是卿兒,結果你騙我說你們寺裡有個和你關系很好的小和尚……唔……”衛觀頤的話未說完,就被童子蒙用嘴給堵住了。
關于那個杜撰出來的小和尚,童子蒙當時是因為不想将自己戀慕的人變成兄弟,才故意騙衛觀頤的,他怎麼能給機會讓衛觀頤揪住這條小辮子不放呢?
“你還睡不睡,如果睡不着的話,我們不如做點别的事吧?”童子蒙輕聲威脅道。
衛觀頤見他這架勢就知道那個“小和尚”的事不能再提了,再提的話今晚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睡……怎麼不睡?剛剛我才睡了一小會就醒了,現在正困着呢。”衛觀頤趕緊識時務地躺平裝困。
童子蒙輕笑出聲,摟着他,“那就趕緊睡,正好我也困了。”
有了陳尚書這個新的目标後,童子蒙跟衛觀頤便一暗一明地關注起陳尚書的一舉一動來。
童子蒙着人私下去打聽了陳尚書的家事,去的人回複說,陳尚書也算不上重色之人,家中隻娶了一妻一妾兩房夫人。他與正妻感情甚笃,隻是正妻身體不好,曾懷過一個男胎,因早産導緻孩子不幸夭折,正妻從此心裡郁郁,身體一直不見好轉,後來就再也無法懷孕了。為了延續陳家香火,正妻隻好給陳尚書選了個好生養的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