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從宰相府出來以後,剛好在街上碰到護國寺的小沙彌正急色匆匆地在前面走着。因為之前我上山跟給外祖治腿疾的時候,與他曾見過多次,便趕緊上前問他這麼急是要去做什麼?結果他說方丈大師突然暈厥,看上去不太好,他是來城裡請郎中的。
我因為聽他說起方丈大師的病似乎挺嚴重,便二話不說地就跟他一同去了普蓮山,本以為看看就會下山,所以也就沒去琉璃閣那邊打招呼。結果等我去到護國寺,才見大師兩眼往一側凝視,口角歪斜,像是中風的前兆,于是我便趕緊為大師施了針。
施針後由于大師的情況時好時壞,我也不敢離開他半步,護國寺裡的僧人們也都揪心着方丈的身體,所以大家都沒想起應當下山來通報一聲我的去處。
好在今日傍晚大師終于脫離危險,徹底醒轉了過來。本來大師一醒我就打算下山的,但大師有意要留下我表達他的謝意,我不好推辭,便留下來陪他聊到夜裡,等他睡了才下的山。
我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想先看看你,再躺下睡覺。誰知你居然這麼晚了都還沒睡,還問我又要去哪裡?你是不是傻?你是我的家人,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你在這裡、我還能去哪兒?”
衛觀頤聽到這兒,轉過身來緊緊抱着他,也不說話,就是無聲地流眼淚:氣他一心隻顧着别人的安危,可曾想過他也會擔驚受怕?
“怎麼還哭起來了呢?我這兩天沒有消息傳回來是不是害你擔心了?你别哭了,我認錯行不行?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悄無聲息地去做自己的事了,無論什麼情況都一定先給你留個信息,好不好?”童子蒙一邊說着話,一邊親吻掉衛觀頤的眼淚。
衛觀頤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突然對我不聞不問的,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是因為吃了那日的醋,才故意躲起來不見我的……”
童子蒙,“……”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衛觀頤所謂的“吃醋”指的是什麼,随即輕笑出聲,将衛觀頤的臉攏到自己的頸窩下,“吃醋肯定是吃的,當時生氣也是真生氣,不過氣的不是你,是秦大小姐。
你的初吻沒給我,這事對我來說是挺吃虧,畢竟我的初吻可是給了你。”童子蒙感覺自己腰上的軟肉被狠狠掐了一把,疼得龇牙咧嘴卻勾起了唇,“但不怪你,因為那時候你還沒有找回我呢。
反正你以後隻需記得,隻要是發生在我們相認之前的事,我都不會再去計較了,哦,情詩除外。”腰上軟肉又被掐了一把,疼得童子蒙“嘶”了一聲,“不過以後我還是會繼續防着她和那位對你的觊觎,但卻絕不會懷疑你對我的愛。因為我很自信,像我這麼好的小郎君,除了我以外,你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聰明如衛晚意,肯定不會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你說是不是?”
衛觀頤沒說話,而是主動湊上去,深深吻住了他的小郎君。
兩人小别勝新婚,情難自禁。雖然熬了三天兩夜、兩人都沒怎麼好好休息過的身體都累得不行,但隻要一碰到對方,仿佛又重新注滿了活力。
兩人在沉重的呼吸聲中揮灑着汗水,在鵝頸交纏中,靈與心再次交疊重合、合二為一。
“看你滿身的大汗,我去給你打盆水幫你淨淨身吧。”童子蒙抽身欲下床,卻被衛觀頤一把拉住。
“你已經累了兩天了,先躺着休息會兒吧,今晚換我去打水回來服侍你。”
童子蒙笑笑沒有拒絕,乖乖躺在床上看他穿衣,看他如何把自己留在身上的愛痕給小心翼翼地藏起來。
衛觀頤打完水回來,童子蒙已經睡着了,他打濕了巾帕,溫柔地為童子蒙擦身。雖然他也很累,但失而複得的喜悅此刻占滿他全部身心。他這一生别無所求,就隻想守住這份踏踏實實的滿足,千金不換、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