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因為這是我下山後過的第一個有家人的年,我想過得熱鬧些。”童子蒙牽着衛觀頤的手往屋外走去。
兩人走出廂房甫一亮相,慕容莊裡正忙碌着的下人們頓時都看直了眼:兩位主子也太好看了吧!
兩人身形相當,個頭相近,衣服相似,舉手投足越來越像,連走路步調都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兩人都屬龍鳳之姿,一個清冷、一個穎豔……明明是兩幅不一樣的容貌,但在朝夕相處的潛移默化之下,氣質不斷被同化的同時,相貌似乎也變得越來越像,真是神奇。
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夫妻相?
雖說兩位主子并未挑明關系,但看他們平日的互動,也知道關系不尋常。下人們不敢随意揣測,因為若想要在這裡好好幹下去,就得有做下人的自覺:不該看的别看,不該聽的别聽,不該說的别說!
用罷早膳,衛觀頤便在花園裡臨時搭建的台子上開始認認真真地寫起對聯來,童子蒙是見過他的墨寶的,雖然之前寫的那些情詩讓他很是不爽,但衛觀頤那手漂亮的字他喜歡得緊。
那些負責挂燈籠的和剪窗花的下人們都聚在園裡圍觀衛觀頤寫字,看他龍飛鳳舞的字迹在紙上一氣呵成,不由的發出陣陣贊歎。
這時,被安排去燈籠坊取花燈的幾個下人從外面走了回來,一路咋咋呼呼的讨論着什麼,好生熱鬧。
丁管家笑道:“遇到了什麼事那麼興奮,老遠遠的就聽到了你們的聲音。”
一個長相機靈的小厮激動道:“我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三王爺的迎親隊伍了,好大的陣仗,光是那上百擡的嫁妝都看得我們眼花缭亂。嫁進皇家的媳婦果然顯貴,連接親的花轎都與普通人家不同,那轎門上的刺繡都格外講究,不知眼紅了多少姑娘。”
童子蒙注意到衛觀頤的毛筆在紙上微微頓了一下,接着又行雲流水的繼續。随即,童子蒙就聽衛觀頤語氣幽幽道:“難怪某人今天給我找了這麼多的活來幹,原來是怕我一個人無事可幹閑得慌啊?”
童子蒙,“……”
完了,暗戳戳的把戲被明晃晃的拆穿了。童子蒙心裡惱那多嘴的小厮:讓你多嘴,一會兒紅包裡的賞銀減半。
而那個不知道自己紅包已被黑心東家克扣了一半的小厮,還在興奮地繼續跟大家播報:“聽說今晚三王爺他們府裡還要放好幾大車的煙花炮仗,今年除夕夜咱們算是沾了王府的光,可以看到好多漂亮的煙花了!”
你完了,另一半賞銀也沒了。童子蒙憤憤地看着那小厮,氣得咬牙切齒。
衛觀頤寫完一個字擡眸看向童子蒙,見他一副憤憤的樣子,就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不知情的小厮,忍笑道:“堵一個人的嘴是沒用的,你即便掩過了白日,也掩不過今晚王府那麼大的陣勢。難不成你要把天也給堵了?
如果沒事幹的話去旁邊找活幹去,别在這裡無所事事。”
童子蒙見衛觀頤似乎并未生他的氣,忙屁颠屁颠地湊攏過去,在他耳邊低語道:“誰說我沒事幹了?我這不是怕把你幹得起不來床,才故意找點事給你做,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你盡管放心好了,我有自知之明,今晚王府放煙花我堵天肯定是堵不住的,但我堵你還是可以的……”
“童子蒙!”衛觀頤紅着臉突然大喝一聲,吓得園裡正在說話的衆人頓時收了聲,都一臉驚詫地看向衛觀頤。
而那個叫童子蒙的某人正心虛地往後花園方向跑去。
衛觀頤紅着臉放下筆,對周圍人道:“剩下的兩幅,我去把你們東家逮回來讓他寫,省得他隻知道磨嘴皮子嫌得慌。”說完,便向童子蒙逃竄的方向追去。
不一會兒,衆人聽到他們少東家的聲音遠遠傳來:“喂喂,你的腳才剛好别跑那麼快!小心,我的祖宗,好……我不跑了不跑了。”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道歉!”
“啊……疼疼疼……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這樣回去不行,我好歹是他們東家……”
“行行行,晚上怎麼安排你說了算,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那兩人又在鬧哪一出。過一會兒,兩個人又好好的并肩走了回來。
至于對聯嘛,當然還是衛觀頤負責寫,童子蒙負責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