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競拍,有人歡喜有人憂,而場上“最歡喜”跟“最憂”的那兩個人,在不久的将來即将變成一家人了。
童子蒙趁衆人起哄之際,就溜得不見了人影。一是不想看見秦書爻向他投來的那兩道幽怨的目光,他又不欠她什麼,所以瞪也沒用。二是他想趕緊去陪陪衛觀頤,雖然衛觀頤上次已經跟他表明了心迹,但……現任把前任和仇家撮合在一起,不論是誰,心裡都會膈應那麼一下下的吧。
再從密道過來重回到莊主包廂,童子蒙進屋卻見衛觀頤正靠在窗邊的牆上,找了個刁鑽的角度望着樓下若有所思,連他進屋都不曾察覺。
童子蒙見狀心裡一緊,雖然吃醋,但還是默默走過去,委屈地從身後環住衛觀頤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擱在他的肩上。
衛觀頤這才注意到童子蒙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微微偏了偏頭,問他:“怎麼了?”
童子蒙“善解人意”道:“我知道你心裡肯定不好受,所以就趕着上來陪你了。”
衛觀頤眉頭一蹙,一時沒有理解到他話裡的意思,等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頓時氣惱地抖了抖肩,将童子蒙的下巴從自己肩上抖了下去,然後轉頭語氣不善道:“你這脖子上的傷都還沒好全呢,是不是皮子又開始癢了?”
童子蒙看着兩眼冒火的衛觀頤,心裡一慌,怕得邊退邊道:“我、我怎麼了?你不是不高興麼,難、難道我又理解錯了?”
衛觀頤咬牙切齒地反問:“你!說!呢!”
童子蒙趕緊解釋:“可我見你……”
“我什麼我?!你要是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總這麼疑來疑去的話,那我勸你還是趁早喜歡别人去吧,省得你累我也累!”
童子蒙一聽,哪裡還敢再退,又趕緊沖上來把人緊緊抱住,“不不不,我沒有疑心你,真的。我隻是想着……你跟她好歹從小一起長大,即使沒有男女之情,多少也有些類似于兄妹一般的感情。
加上你心腸又軟,即便她有錯,你也不會真的恨了她。而尋常人家的兄長,在要嫁妹的時候多少會有一番感慨,更何況你們以前還是,還是……”完犢子了,怎麼這話繞來繞去,最後又繞回了原點?
童子蒙越說越慌,“哎呀,反正你懂我的意思的,我真的沒有别的意思……”
“這日子沒法過了!”衛觀頤卻不依了,做勢就要轉身出屋。
其實,他怎會不懂子蒙的心思?他知道子蒙對他與秦書爻的那段舊情始終有些耿耿于懷,倒也不是擔心他對秦書爻放不下,隻是怕秦書爻的背叛始終像根刺一樣的讓他如鲠在喉,他一見到她就會難受。
隻是這事吧,在他這裡确實已經徹底翻篇了,反倒是子蒙還沒有放下,可能也是因為當初他在牢中那生無可戀的樣子真的吓壞了子蒙,才讓子蒙從此有了心裡陰影,以為他現在說已放下隻是故作堅強而已。
可他真的不願讓子蒙再記着這事了,畢竟提起來兩人心裡頭都隔應,所以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吓唬吓唬他,最好把他吓得以後再也不敢提了才好。
童子蒙趕緊把人抱緊了,厚着臉皮在衛觀頤臉上左一口右一口的親,涎着臉道:“能過能過,沒有你我才沒法過了。”
衛觀頤被他這副賴皮樣子逗得忍不住笑了,嫌棄地用手擋着他的嘴巴,“起開,别弄得我一臉的口水,我怕長皮藓。”
童子蒙當然不會乖乖放人,反而把人抱得更緊,嬉皮笑臉道:“不怕不怕,我是郎中,皮藓我能治。你答應不氣了,我就不糊你口水了……”
衛觀頤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童子蒙知道他這算是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