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夏一大早就到了醫院,上次來提前開好了換藥時需要的藥品,為了節省時間。
公司實在不好請假,最小請假單位為0.5天,她不想因為一兩個小時又丢了半天工資,不請假偷溜出來确實又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她想趕在醫生上班的第一時間換好藥,再在上班時間之前趕回公司。
但是,好像來太早了。
護士站的值班護士大概是熬了一宿也沒什麼精神,看到知夏時滿臉狐疑,可能在想這人到底什麼毛病來這麼早。
各個診室和治療室的門都開着,還沒有醫生來,醫院的清潔工正一間一間地在打掃。
知夏面無表情地倚靠在離護士站最近的一面牆上,握着手機不停看時間,心裡算計着時間和回公司的路線。
季曉清下了夜班,想着有份病曆昨天好像落在診室了,于是穿過住院部回科室拿病曆。
剛走到耳鼻喉科,就看到知夏小小的一個人,倚靠在牆上,無精打采的樣子。
季曉清擡手看看表,7:58,還不到八點,怎麼這麼早。
知夏也看到季曉清了,脫了白大褂,穿了件淺藍色的針織衫,裡面隻搭了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簡單的黑色休閑褲和白球鞋,該裹住的地方都裹住了,但是肌肉線條和鎖骨卻是明顯得很,好看得不得了。
知夏想起他昨天說自己要值夜班來着。
“怎麼這麼早?”季曉清看看護士站正在交班的護士,又巡視了一圈各個診室,都沒有人。
“我公司不好請假,我本來想早點來,換完藥再趕回公司的。”知夏沖空蕩蕩的診室揚揚頭,“但是好像來太早了。”
“跟我來吧。”季曉清拿了知夏手上的病例和就診卡,就轉身進了治療室。
知夏深呼一口氣,心想:老天作證,我真不是故意要纏着季醫生的。
季曉清動作麻利,換完藥的時候時間也寬裕,知夏道過謝準備走了,卻被季曉清叫住了。
“我開車送你吧。”
知夏本想拒絕,不想太麻煩一個才見了三次面的人,但一想到這個點打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坐上車,又有些猶豫。
季曉清沒給知夏反應的時間,拿就診卡到護士站補了号扣了費就帶着知夏往外走。
知夏坐在季曉清車上系安全帶時想: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脫了白大褂的季曉清,看起來要溫和得多,衣袖被他撸起露出小臂,肌肉曲線更像十七八歲的少年,臉卻是十足的大人模樣,眼眸深沉,輪廓俊朗。隻是簡單的白T加淺藍色的針織衫,都讓人覺得他似晶瑩剔透的藍寶石一般,折射着迷人的光芒。
知夏心想,很難有人面對此情此景一點都不動心的吧,荷爾蒙作祟、虛榮心驅動,正常女性面對一個符合自己審美的優質男性有心情的波動很正常,但别太上頭了。
季曉清隻是扭頭确認了下知夏是不是系上了安全帶,知夏沒躲開那一臉真誠和關切,反倒有些害羞起來了。
真要命,這人看着也不像會随便撩撥别人的人啊,縱使是看在安知夜的面子上,也不必如此……而且知夏實在也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吸引力,讓對方對自己如此這般照顧。
知夏對這種被照顧的感覺很局促、很不安,隻能讓自己盡可能平靜,不要自作多情,也不要在不熟的人面前失态。
此時已經到了早高峰,路況不好,但是季曉清車開得很穩。
“你每天開車上班嗎?”知夏先打破了沉默。
“嗯。”
“所以那天你送我回家之後又回醫院開車回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