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呗,我手上這輛是打算送你的那輛。”解舒扶了下墨鏡,“而且,有點事要跟你講。”
“什麼事?”
“解商的事。”她頓了下,“還有你母親解蔓希的事。”
宋記深看到解言好看的眉蹙了下,應了個好。
正猶豫着問不問,解言就開口:“一會兒解舒要來公司談生意?”
宋記深點頭:“嗯,有一部電影贊助要談。”
解言:“等會兒我們坐她的車回去?”
宋記深想起之前解舒來探病,應道:“好。”
兩家公司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會議結束得很快。
解舒為了方便,車直接停在了公司樓下。她把兩人帶到車前時,手裡轉着車鑰匙得意洋洋地說:“怎麼樣,帥吧?”
她開來的是希成汽車新系列的銀色款,低調優雅。
解舒邊開門邊說:“上來,帶你們感受一下1500匹的馬力。”
兩人上了車,解舒借着後視鏡掃了宋記深一眼,解言發現後道:“有事說吧,沒問題。”
此時已是晚上,路邊隻偶爾路過幾個人,行人腳步匆匆,無暇注意掩在夜色裡的他們。
解舒:“你是沒看到解辭今天的表情,五顔六色的,非常精彩。”
解舒舒爽地笑了兩聲:“關之舟出事,他這時候急得團團轉,公司股票也跌了。不過沒關系,很快就不是他的公司了。”
她說起話來沒有顧忌,解言調侃:“你也不怕我錄了音?”
解舒:“你現在把我踹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她拿出一個文件袋甩在後座,說:“老爺子的身體一天不比一天了,解辭出了事他也得倒……怎麼說呢,做好心理準備吧。”
解言打開文件袋,裡面是解商的身體檢查報告。
風濕,類風濕性關節炎,骨瘤……
解言心裡沒太大波瀾,他對解商沒什麼好印象,更别說感情了,但看到這些黑白分明的字眼還是讓人有些難受。
“好多都是早些年創業落下的病根。”解舒“啧”了一聲,“拖到現在也治不好了。”
解商雖然是解舒的父親,但常年不着家,還總是偏袒解辭,以至于她對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到現在也隻能做身為子女應盡的義務。
文件袋裡除了報告,還有一張照片,是一個靓麗的女人,十六七的樣子,穿着校服,眉眼之間與解言有些相似。
解舒轉過頭來掃了一眼,問:“這張照片是我在我爸的書房裡找到的,你認識嗎?”
“算認識吧。”解言說。
如果記憶沒出差錯的話,這張照片上的女人應該是解蔓希。
解蔓希在他出生後不久就去世了,所以他對這個母親沒有什麼印象。不過解言見過不少她與陳莞的合照,認出來不算難。
“她叫解蔓希。”解言說,“我的……母親。”
解舒輕輕地“啧”了一聲,這段時間她查了不少過去的事情,知道了一些鮮為人知的陳年往事。
解蔓希是解商高中時期的校花,不管是從什麼角度來看,解商應該是當時就喜歡上了解蔓希,但一直都沒有追求過。後來解商為了事業,和景雪商業聯姻。在某次工作場合上,解商再次遇到了解蔓希,兩人接觸下來情投意合,在景雪不知道的情況下,談了幾年遲來的戀愛。
在一次公司的發布會上,景雪無意中發現了解蔓希的存在,也察覺到兩人的關系,對丈夫傷心欲絕的她逐漸和管家搞到了一起,沒多久解辭就出生了。大概也是在這個期間,解蔓希發現自己懷孕,發現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有婦之夫。
解蔓希沒有躊躇多久,毅然決然地離開了解商。被自己的白月光抛棄,解商郁悶地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在酒精的作用下撲了景雪,于是有了解舒。
可悲如此,解家三個孩子都是錯誤的産物。
解辭會針對解言,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具體怎麼知道的她也不清楚。
最讓解舒放不下的是,照片中的女人也就是解蔓希,那雙眼睛跟童寒露非常相似。不同的是,童寒露的氣質很冷,像冬日早晨葉上凝華的冰,而解蔓希則明媚得多。
她合理懷疑,在解商眼裡,童寒露是謝蔓希的替代品。經過解言的肯定,這一想法就變得更加堅定。
挑挑揀揀地講了些,解舒深吸一口氣,下車抽了一根煙,回來時又調整好心态說:“甩個地址給我,把你們倆送回去。”
解言發了一個坐标給她。
解舒看着手機上的消息提醒才想起來那個熱搜:“恭喜你啊,這回也算是洗幹淨了。”
為了氣解辭,她還專門花了點錢讓人把熱搜多挂幾天。
解言:“别着急恭喜我,等我重新回去站穩腳跟再恭喜也不遲。”
解舒轉着方向盤:“呦,終于想清楚了?”
解言:“嗯。”
解舒拍了下方向盤:“我全力支持啊,以後你拍哪部戲,我就贊助投資哪部。”
宋記深全程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看着兩個人。
解商和解辭,他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不清楚他們兩個具體在聊什麼。
無法插話的他仿佛和兩人之間隔着一個屏障——
直到解言伸出手牽住他。
解言沖他眨了下眼,仿佛在說:“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