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蕭唯言聽出異樣:“Eric,發生什麼事?”
那合夥人律師猛拍了一下會議桌:“今天是什麼鬼日子!Daniel幫着外人挖我的牆角,現在又來一個瘋女人撞我的Ferrari!”
迪拜分部的合夥人律師Eric正和蕭唯言聊到不痛快之處,這會兒幹脆借題發揮,大發怒火。
在這裡開皮卡車的女人不多,蕭唯言驚慌站起:“Eric,你的車子前幾天是我開的,這事讓我來處理吧。”說罷,慌手慌腳跑去了電梯口。
Eric在身後也跟出來,氣急敗壞:“讓警察抓了她,我倒看看什麼人!”
地庫已經被大樓安保人員拉了警戒線,警戒線内一輛白色皮卡車轟隆轟隆地挂擋、油門、撞車、後退、再挂擋...聲勢浩大,誰也不敢貿然靠前。進出路過的其他司機們,将車子停在外圍,個個好奇地站在線外圍觀。
“中國女人,厲害,厲害!”
“哦咦!這個皮卡車,結實!”
……
法拉利的底盤低,而且大約已經被管盈撞了好幾次,以至後面再撞,管盈都是直接将車頭開上了法拉利的車前蓋,再轟隆哐叽一聲倒退下來,也真不是一般的車技和膽量,場面可謂壯大:再鬧下去,隻怕要驚動當地新聞界了!
留下Eric在線外與大樓安保溝通,蕭唯言趁機闖了進去:“管管!你這是幹什麼,你瘋了!”
“蕭唯言!”管盈正五馬張飛地停在了兩台車子的“疊疊樂”上。
“你下來,你快下來!我的天,你這是要上天嗎!”蕭唯言急得跳上了法拉利車前蓋,拽開了皮卡車的門,将管盈生拉硬拖才算扛下來。
管盈雙腳剛落地,便發了軟。她也不是全然不怕,隻不過是腦海裡一直冒出鄭居庸的那些話:[他就是故意違反交通規則!他是律師,他在這裡熟門熟路,他還認識許多人物!]
蕭唯言既然這麼愛惹麻煩,那她就成全他,給他來把大的!
“管管,你都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傻?我答應你,我不去溫哥華,我也不做那什麼合夥人!你至少先問問我,何必這樣!”他還以為,她來鬧這一出,是誤會他已經接受了Daniel有心投來的橄榄枝,氣過之後竟還有一絲竊喜,“我還以為,你一直沒有接受我,是還在拿我與Daniel做比較,我知道我沒有他那麼高的地位...我真沒想到,你竟會為我做到這種地步...我答應你,我不走。”
管盈眉頭緊簇,許是剛才車子開得太猛,而後又被他暴力扛下來,她現在覺得胸口開始犯惡心,奮力推開他鐵箍一般的雙臂:“走開!”
Eric這時也跑了進來,看着亟待大修理的愛車,兩聲哀叫:“My!God!”
蕭唯言暫時放下管盈,已經在想善後的事:“Eric,修理費我出了,或者你不是一直想換車?幹脆我買了!”
Eric愣了一下,回頭:“嗯?你要買車了?什麼意思,你想好了,不走了?”
剛才在會議室裡,他還在借Daniel的推薦信試圖談判晉升,若不能滿足他的條件就要放他離開,雖知是技巧,卻也着實被他拿捏。而且律所上下皆知,蕭唯言在此地外派兩年,賺得多卻花得少,租房又借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飛升時,他能說走就能走。
可今天這節骨眼,他突然決定買車了,這其中意味着什麼,Eric這車主兼上司,又怎會不明白。
蕭唯言忙不疊點頭:“Eric,拜托你,千萬不要報警!”
因禍得福,Eric心下松快,一拍大腿:“哎喲,你怎麼不早跟我說,她是這麼重要的人啊!來不及了,安保早就報了,警察馬上就到!不過你們放心啊,我這車主絕對不追責,我還得好好感謝這姑娘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幾個綠制服的警務人員在大樓安保的帶領下,沖了進來。無論蕭唯言怎麼解釋,管盈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抓了出去。
坐在賓利警車裡,管盈倒也不怕,反而想笑:“你們這警車都是賓利,那監獄也跟五星級酒店似的吧?”
“What?”當地警員聽不懂中文,看她笑,也跟着笑,好像并不覺得她罪大惡極,更轉問另一旁的蕭唯言,“Your girl friend?Wow~pickup,hmmm?Peng!Peng!Peng!Cool~”
蕭唯言尴尬地似笑非笑。
“他是不是笑話我呢?”管盈故意難為人似的,轉頭逼問蕭唯言。
蕭唯言撓了撓眉毛:“诶...随便他怎麼想,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就算Eric肯配合我們私了,一旦進了警察局,也是要麻煩一大圈的,現在這時間,以他們這的效率,你恐怕要在裡面住下了。”
“呵,那也挺好的,省得花錢住酒店了!”
管盈還在故意氣他,這一點也讓蕭唯言有些困惑,畢竟他已經說了不去溫哥華,而這決定對他來說,也并非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