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洛音咬着牙,齒間搓在一起:“是很……難……難忘。”說着臉上如三月的桃花,绯紅一片。
鹿竹:“音兒妹妹你有所不知,黎君說此‘迷幻草’可有些有趣之處。”倉洛音臉上紅暈更甚,慢慢把頭扭至一側,這桑木炎黎怕是故意如此說的吧。
若璃看着倉洛音模樣趕忙問出口:“黎君?那……是何有趣之處……”心下想黎君不會這麼無聊吧,莫非這樣的事還能到處說?
鹿竹:“你們瞧這‘迷幻草’,看似為青綠色的葉子,但你們看到它葉片中間這一道紫色了嗎?”說着,扯下其中一片葉子的一端,指着邊緣滲出的紫色汁液。
鹿竹:“看,雖外面是青綠色,但它裡面藏的可是紫色。再瞧這花朵,看着是紫色的,但花心卻是綠色的。”
鹿竹将手中的‘迷幻草’側過來,從裡面拎出一條分枝。上面搖搖晃晃,挂着一個雙色的小果實。
鹿竹:“再者就是這果實,也是這‘迷幻草’最有趣之處……此果實,分青綠和紫色兩面,不再如葉如花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它們色分兩端,是對立的。青綠色的這邊,流淌着紫色的汁液,它可使人産生幻覺陷入幻境。而紫色的這邊,汁液是青綠色的,如解藥般,可以使人走出幻境。”
見對面的兩個少女站的筆直,面色僵硬,沒有一人欲接他的話。鹿竹不明就裡,隻想要活躍下氣氛。向前挪了一步,做出一副怕别人偷聽般的動作。
壓低聲音道:“若有人不明就裡,不懂其中緣由。猛然一瞧,便會傻傻的以為,這青綠色一邊是解藥,而這紫色的一邊,看着就似迷幻之物。實則恰好相反,這本就是‘迷幻草’,怎能以常草判斷。黎君剛将此草交于我時,特意叮囑我,千萬别給了不識此物者,以免用反了,鬧出事端。”
倉洛音心下有些氣惱:“怎的黎君沒叮囑鹿竹哥哥,誰會鬧出事端嗎?”
鹿竹竟然真的回憶了一瞬,認真道:“說來也是怪了,黎君拿着此草交于我時,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笑意,我開始還以為是他中了毒。後一想,黎君如此大智,怎會被這小小的植物欺瞞。”
天上的雲,好似棉絮般飄啊飄……倉洛音隻覺得胸膛有些氣悶。向着山洞頂上翻了個白眼:“鹿竹哥哥真是知無不詳啊……”
一旁的若璃見此幹笑道:“鹿竹哥哥,這‘迷幻草’之特性我們已然知曉,若無他事,我們便回去了。”說着,正打算帶着一旁,一直翻白眼的美麗少女向洞内走。
突然,遠處的密林中,一前一後走出兩道身影。
伊諾爾:“黎君,你為何如此,若并無近身禁忌,何故獨獨與我不同?”
桑木炎黎臉上挂着怒氣,不發一言。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如山間古松,身姿挺拔。修長有力的雙腿,好似一刻都不願停下般,大步朝谷民們走去。身後的伊諾爾一邊奔跑追趕,一邊氣息不穩的追問。在倉洛音眼中,他們好似一對有情人,鬧了别扭一般。
扭頭看着山壁正中的山洞口,格麗亞抱着孩子,臉色蒼白,眼裡滿是不善。倉洛音嗤笑一聲:“這才幾日,黎君竟惹了這麼多桃花債。”
若璃怅然若失:“怎的又多了伊諾爾?看來之前,是我所言太早了。若黎君當真如此處處留情,确也并非良伴……”
倉洛音聳聳肩無所謂道:“無礙,我又并非心悅與他,管他是不是處處留情,亦或者是否為良伴。”
剛大步經過莫子崖身邊的桑木炎黎,腳步猛地一停。手中新采的各類奇珍異草,被如棄物般丢下。他機械的轉身,夾雜着冰霜的雙眼朝着倉洛音看過來,眼底滿是受傷的神情。
倉洛音無端打了個冷戰。
一旁的若璃不高興的說:“瞧黎君那模樣,好似要吃人一般,又不是咱們惹他不快。”倉洛音聞言擡眼看向桑木炎黎,四目相對,一個怒火攻心,一個勇敢無畏。
就是,又不是她惹的!還瞪她……離的這麼遠,莫非他還能聽到她們說話不成,倉洛音裝作一臉嚴肅卻壓低聲音道:“若璃所言極是。”
若璃則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似的,拽着倉洛音道:“音兒,你瞧莫子崖哥哥,他正在看你呢,若黎君并非良配,雖莫子崖哥哥樣貌和能力不及黎君,然他敦厚老實,你可有想過?”
“咔嚓”一聲響傳來,隻見遠處桑木炎黎腳下的草地,深深裂開一道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