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傳來獵物的味道,這裡有它認為的美餐。
古諾七向洞内叫出鹿竹,鹿竹放眼一看,遠處正有一頭體格健壯,如牛似虎的野獸靠近。竟是白天遇見的那頭獸,“它竟然尋到這裡來了……”
古諾七看了眼尨虎,又低頭看了看鹿竹受傷的小腿,靠近鹿竹耳邊,低聲詢問:“要不要報仇?”
鹿竹兩眼亮晶晶的轉身,感動的盯着他的好兄弟,連連點頭:“要!打死它!!”說完期待的看着古諾七。他這平日裡像個悶葫蘆般的兄弟,竟然這麼重情義。
隻見古諾七彎腰,将腳邊放着的土罐子一把提起,遞到鹿竹胸前。這原本是他打算,代替之前那個殘破不堪的容器,盛水的。
“作何?”鹿竹看着古諾七,一臉茫然。隻見古諾七一副等着看熱鬧的樣子,輕笑道:“你可以用這個,狠狠打它。”
夜涼如水,鹿竹覺得自己内心,仿佛搭起了一根,恩斷義絕的弦。彈奏出一首催人淚下的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古諾七,鹿竹驚道:“如此野獸,你讓我拿個土罐子與它搏命?”
一把推開古諾七遞來的罐子,鹿竹低頭看了看他小腿上的傷,頓覺懊惱,看着已經走近的尨虎,他反複琢磨着該如何應對。
聽到動靜的谷民們,紛紛從洞中鑽出。桑木炎黎看了眼體型龐大,左邊頭如遭重擊,高出一截的尨虎,輕輕眯起了眼睛。
從背後拿下赤陽弓,在手中旋轉一圈,金光散開,桑木炎黎身披金光,尨虎腦中立時警鈴大作。不好,這人怕也是個不好惹的……
尨虎沉下身,“吼……”高腫的額頭,讓它兼具狼狽和喜感,向後退了一步,兩步,身體重心後移,它随時準備逃走。
這時,鹿竹從腰間解下短刀,從桑木炎黎身後一旁走了出來,看着這白天耀武揚威的獸,鹿竹短刀出鞘,帶着森森寒光。
忽的,他好像發現什麼似的,對桑木炎黎說:“黎君,白日裡遇到的,就是此獸。”夜裡的風吹起桑木炎黎滿肩的黑發,周身的金光,讓鹿竹覺得他仿佛在于神明對話。
桑木炎黎隻淡淡“嗯”了一聲。
“但……它好似又與白天不同,怎的好似被毒打了一頓。”鹿竹不确定的喃喃着,眼睛忍不住的偷看桑木炎黎。
桑木炎黎劍眉星目,透着無盡的威嚴與智慧。明明與他年紀相仿,但鹿竹每次見到桑木炎黎,都有種壓迫感。那種天然的威壓,讓他肅然起敬。
在鹿竹對桑木炎黎說着尨虎異樣時,尨虎也看到了他。區别于他内心的好奇,尨虎忽的精神抖擻,如受鼓舞般,忽的停下後退的腳步。
這不是白天闖進它領地,因跑的慢,被它抓了一下的人嗎?這個,它或許可以的……尨虎在原地穩了穩身形,又改向前邁進了好些步。
聞一聞,是好多獵物的味道!尨虎覺得自己渾身血液激蕩,利爪張開,身體躍躍欲試。龐大的身體伏低,眼中如燃起兩簇鬼火,低伏着身體慢慢靠近。
“吼……”一聲挑釁的吼聲響起,明顯是朝着鹿竹,尨虎大口一張,帶着腥味的舌頭伸出,舔了一下虎口邊的毛。
“嘿!這個醜東西!它竟挑釁我!!”鹿竹低頭又摸了一把自己腿上的傷,胸中怒意升騰。忽的回身,一把奪過古諾七抵在胸前的土罐子。向前一步,揚手用力向尨虎腦袋丢去。
尨虎不緊不慢的把頭一偏,驕傲且自信滿滿。但它忘記了,自己頭上有個高漲起來的包,它是躲過了,包沒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