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陶酒剛出房門就聽到徐晰湛帶着薄怒的聲音。

“還給我！”徐晰湛冷冷看着徐塗。

“還什麼？這可是你媽自己親手拿給我的，憑什麼給你？”徐塗晃了晃手中的項鍊。

挑釁地看着徐晰湛，“這是你們家欠我的，若不是你爸媽害死了我爸媽。現在跪舔我家的人就是你了，你們一家欠了我們兩條人命。不過一條項鍊而已！”

“項鍊給我，其他東西你自己選！”

徐塗诽笑道，“哦！忘記這是那老東西的項鍊了…”

徐晰湛瞪大眼睛，緊緊攥着拳頭，“閉嘴！”

徐塗掏了掏耳朵，“哈？你說啥？你有什麼資格叫我閉嘴？”

畢竟這兩年來無論他怎麼辱罵徐晰湛或者徐城他們夫妻倆人，徐晰湛從來都是沉默不言。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徐晰湛生氣的樣子，真新鮮！

可是他恨啊！明明一樣都是那個死老太婆的孫子。為什麼從來都是隻偏愛徐晰湛一個人？那他和妹妹呢？手心手背不都是肉嗎？

不過沒關系，反正那個老太婆已經死了，徐城夫妻倆看似愛徐晰湛。

事實上呢，哪有什麼真的愛他？要是真的愛徐晰湛，夫妻倆人又怎麼舍得每次都推徐晰湛出來讓他們一家發洩怒火呢？

“我叫你閉嘴！”徐晰湛推開徐塗。

徐塗上前抓住徐晰湛胸口上的衣服，“怎麼？說老太太一句都不行啊？”

想了想又道，“不是你害死的老太太嗎？你又在這裡裝什麼呢？”

徐晰湛擡頭看他，“不是，我沒有……”

“不是？沒有？哈哈、徐晰湛啊徐晰湛，那你告訴我，那時候是不是老太太把你緊緊的護在懷裡？那女副官又是死得多慘狀？為什麼會這樣呢？聽說當時是因為你鬧着要回去一趟找一樣東西。要不是你耽誤了老太太撤退的時間，老太太也不會死。你想啊、自從老太太走了，這兩年來，我打你也好，辱罵你也罷。你的爸爸媽媽真的不知道嗎？爺爺真的不知道嗎？”

徐塗頓了一下，拍着徐晰湛的臉道“大家都知道我在拿你宣洩，隻是因為是你害死了老太太。所以你看啊！我雖然沒了爸爸媽媽，可我的爺爺奶奶還愛着我護着我。而你徐晰湛，哈哈、沒人愛你！沒人真心愛你！他們都恨你，哪怕你多聰明多出色。可是你害死了老太太啊！我們都恨你啊…哈哈…”

徐晰湛瞳孔一震，“我沒有……”

當時不是他要回去取東西，是奶奶在撤退時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就是因為這通電話，奶奶沉默了好久後讓他回去幫她取一份文件。

而奶奶拿到手後，卻是直接燒掉了。就是那時候才暴露了行蹤，當時他也不懂奶奶為什麼要冒着暴露行蹤的危險去燒毀那份文件。

這件事他在審訊室接受調查時已經解釋過了，後來爺爺來了之後讓他不許再提當時的事。

可是他的爸爸媽媽是知道并不是他的過錯也不是他的原因，爺爺也知道，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在徐塗私下找他出氣的時候，爸爸媽媽要讓他忍着，說是他欠了徐塗一家。

欠徐塗一家的從來就不是他，隻是生恩難還。徐城确實害死了徐智，也害死了那位人很好的嬸嬸。

但是他不欠徐塗，他隻欠了徐城的生育恩情。

憑什麼他們那一輩的錯要讓他來償還？有一句話徐塗說得很對。他的父母根本不愛他，确切來說真的沒人愛他啊！

他好像從來都不是帶着别人的期望來到世間……

奶奶愛他嗎？應該是愛的吧？雖然很多時候老人家都會發着呆久久地望着一張照片，然後轉頭就突然盯着他看，迷茫的時候眼裡也會閃過一絲厭惡。

可當老人家清醒過來的時候又會抱着他痛哭，年幼的他也無法理解。

“徐晰湛承認吧，你就是個禍害啊！”徐塗緊緊盯着徐晰湛，“每個愛你的人都不得善終，真可憐啊徐晰湛！”

陶酒不知道她該不該出去說兩句，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悄悄的離開。

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徐塗的叫罵聲。

回頭偷看了一眼，徐晰湛就那麼孤零零、落寞地站在那裡，不擡頭不反駁，任由徐塗辱罵推搡。

可是她也不清楚當年發生的事，不知全貌如何置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