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爸。”一旁的陳舒一聽到這話，吓得趕在陶酒開口前堵死後面的話，“阿湛本來要參加奧數大比，哪有時間教她，請家教又不麻煩！”

自從陶酒從樓梯上摔下來後，看着多少有點正常後，陳舒也沒那麼厭惡她了。至少陶酒與她打招呼，她也會冷淡地應上一聲“嗯！”

但這可不代表她願意讓陶酒靠近她的寶貝兒子。

誰知道這女娃是不是又犯病了，想借機粘上她兒子。

而且都送她去普通班了，月考數學考了18分，語文53，英語0分。說實話這要讓她陳舒閉着眼睛來考，随随便便都能考個滿分。

普通班的知識那麼簡單，她都能考得一塌糊塗。實在是豬腦袋，沒救了。這種人怎麼能靠近她兒子身邊？

陶酒敏銳的發覺了，自從她拿了月考成績回來，陳舒又開始厭惡她，可能不止厭惡，應該嫌棄居多。

可是她也沒辦法，她也很努力的好不好！八歲到這裡的時候，她連123都不會寫，大寫的漢字都看不懂。她已經很拼命去學習了。

她的爺爺奶奶本來就不識字，爸爸媽媽又不在身邊，家裡人全沒了的時候，她也沒能去學堂，三餐溫飽，四季防寒保暖都沒有。那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一個月的時間，她學會握筆，學會寫字，熟讀數字，苦練漢字。自己摸索，與同桌探讨，請教老師。她其實已經做得很好了！

隻是這些說不說又有什麼用呢？說了徒增老爺子愧疚傷悲。不說老爺子一個大男人又怎懂這些，老爺子晚年隻想着彌補陶酒。但是他也隻能給找最好的學校，給予最好的物質生活。至于其他，老爺子也想不到啊。他的兒子，孫子，從來都是給點錢，安排個好學校，就能做得完美無比。

他隻是忘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也忘了牙牙學語時受到的啟蒙和後來的成長息息相關。

陶酒回過神，握着老爺子手，“爺爺，我不想麻煩哥哥，你幫我請個家教吧。我到時候想帶着我的同桌一起學習。可以嗎？爺爺！”

徐爺爺慈愛地望着這個小女娃，“好好好，爺爺答應你，明天給你找個家教，到時候你和你的小朋友一塊學習啊！”

陶酒高興地跳了起來，“謝謝爺爺哈！爺爺我先回房間了，太太再見！”說完陶酒便踏踏跑上樓，回房埋頭練字。

徐複看了一眼還甩着臉色的陳舒，歎了一口氣，也起身緩步離開大廳。

陳舒看着老爺子蹒跚的背影，嘴裡嗫嚅幾下，終究還是放棄了開口。她真的做不到啊！雖說陶酒的爸媽都是為了救老爺子老太太而犧牲了。

可憑什麼他們的犧牲要讓她的兒子來填補呢？她的兒子又有什麼錯？再說了，撫恤金五百，她們家湊足了五千。每月烈士子女津貼也幫陶酒攢起來。

這小女娃從農村出來，城市身份給辦了，住也是住在徐家，吃穿嚼用都跟她兒子一樣。這還有什麼不滿足？

她父母當兵那一刻起，就該知道軍人，從穿上那身衣服起便是命不由己了！

在任務中光榮犧牲不是很正常嗎？小女娃能來到徐家也是因為老爺子的愧疚，老太太臨終前的交待！

但是這些事的前提是不能犧牲她的兒子的一生幸福！泥地裡的癞蛤蟆擱這裡肖想什麼天鵝肉呢？她憑什麼？憑她又蠢又醜又臉皮厚嗎？她也配？

陳舒内心發洩後，也從容地站起來吩咐阿姨煮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