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随便賠錢就能了事,好像不管她闖多大的禍隻要有錢就能解決。
“帶孩子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醫藥費加上精神損失費五千不過分吧?”
“媽,她還弄壞了我的衣服書包文具。”
“那就六千!”
母子兩一唱一和,喬梧倒是沒有打斷,隻是拿出手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
小胖子媽媽以為她要轉賬呢,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掃我收款……”
可沒想到她收到錢後,喬梧手機卻跳到了撥号界面上,看清110的字樣後,她驚叫出聲:“你幹什麼!”
“我會帶你的孩子去醫院驗傷,全程費用我們出,我也會監督他每一項檢查都做完。”喬梧語氣不徐不疾。
“那你為什麼報警?孩子打架而已!”
喬梧笑了下:“誰說我報警是為了孩子們打架?這麼大一個塊頭打不過小女生,報警我嫌丢人。”
小胖子氣得脖子都紅了,還好被他媽媽按住:“那你為什麼?”
喬梧:“為你教唆孩子敲詐。”
怎麼就上升到敲詐了?班主任懵逼地問:“您說什麼?”
“我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問題嗎?”喬梧指了指外面那棵樹,“六千的金額已經可以立案,再者,既然您索要精神損失費,那需要你找律師來跟我家的律師團談,馬上我會讓律師團起訴您敲詐的事。”
普通人家哪裡聽過這些,小胖子媽媽直接被吓住了:“我家孩子未成年!”
“所以我們起訴的是您。”喬梧個子高,又穿着高跟鞋,看這位媽媽時目光微微向下,壓迫感十足,“您說我家孩子沒人教,那我倒是想讓您的孩子在法庭上看看,您是怎麼教孩子的。”
一口一個您,可小胖子媽媽卻覺得自己被人羞辱了。
尤其是她的确說過這樣的話。
她也的确沒有帶孩子去醫院檢查的想法,一點皮外傷又不是大事,有錢就行。
現在她臉皮都丢沒了,低着頭看地面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這在喬梧的意料之中,這些人市儈眼界又淺,甚至都不用錄音和證據,簡單幾句話就能把她們的防線給擊碎。
沒聽到對方再說話,她又望向目瞪口呆的班主任:“以及我現在要看出事時候的監控,我家陸檸不會無故動手。”
陸檸倏忽擡頭。
喬梧将手裡的一直拿着的電腦打開,其中一個文件夾記錄的全是過去每一次陸檸跟人起沖突的時間地點以及賠償金。
她将屏幕推到老師面前:“以前我在國外沒法親自過來,今天我要把每一次的前因後果都搞清楚,麻煩老師讓那些同學的家長們也來一趟吧。”
醫務室一瞬間落針可聞,站在陸檸身邊的年輕女人亭亭玉立,眼鏡下的眸子沉靜深遠,擲地有聲:“既然錢已經賠了,接下來輪到我們算算其他賬了。”
誰也沒想到這麼年輕的人居然會有這麼細緻的心思,以及這麼強的氣勢。
從頭到尾喬梧都沒有一點情緒激動,她朝班主任款款伸手:“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陸檸的管家,喬梧。”
她語氣依舊溫和,可班主任卻驚得忘了握手。
以在場任何一個人的地位和社交圈,根本接觸不到這樣的人。
可喬梧從小生活在陸宅,接受超一線的精英教育,耳濡目染的都是成功人士,要不是那段莫名其妙的小說劇情,她怎麼會變得那樣蠢笨不知所畏。
此時的小胖子和他媽媽已經安靜如雞,在等待其他學生過來的期間,陸檸埋頭盯着自己被處理好的傷口也沉默了好久才明白,喬梧說來晚了是準備那些資料去了。
她踢了踢喬梧的腳尖:“喂。”
看監控的喬梧微微偏頭:“嗯?”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會無故動手?”陸檸悶聲問。
雖然過去喬梧也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對的,可這種感覺不一樣,陸檸理不清楚。
“沒有這麼覺得。”喬梧實話實說,“要是有故意的時候,一會兒人來了,你該道歉還是得道歉。”
陸檸雖然有被縱容的成分在,但過去兩年她在國外,很多事情不清楚,保不準陸檸也會找茬。
陸檸:“……”
讓她道歉?!
“我的字典裡就沒有道歉兩個字!”
“現在有了。”
“喬梧你到底是來幫誰的?”陸檸沒好氣,“做好你分内的事情就行,不該管的别管知道嗎?”
喬梧用額頭輕輕碰了下她的腦袋:“陸檸,自立不代表沒有擔當。”
“誰沒擔當了!”
“嗯,那一會兒如果錯了就道歉。”喬梧輕笑,“我不希望保镖還要上來走一趟。”
“……陸應池說得對,你越來越分不清大小王了。”
話說完卻發現喬梧根本沒在聽,皺眉看過去,原來是注意力被監控吸走了,這會兒回放的是早上……
“别看了!”陸檸站起來捂住屏幕。
因為幾個餃子被打翻了就打架,真是丢死人了。
但她扭頭卻撞進喬梧的目光裡,安安靜靜的,仿佛心疼。
“抱歉。”喬梧又說了一次,“我來晚了。”
陸檸不知道她再說一遍有什麼意思,但眼睛就是莫名發澀。
“誰管你。”
喬梧猜得不錯,雖然陸檸在學校總是跟人起沖突,但除了前幾次是兩邊都各自有問題以外,後面基本都是那些人知道她沒人管,出事就用錢擺平,所以故意來找茬的。
這樣一來,陸檸倒也沒有道幾次歉,可能真的擔心保镖上來,她也老實道了歉。
解決完所有事情,她順便把陸檸也帶回了家。
陸檸難得安靜,回家後就回了自己房間,喬梧也可以靜下心來去處理律師的事,她并沒有吓唬那些家長,得讓人知道手段,以後陸檸才不會被人盯着,反正陸氏有律師團是專門負責家裡人生活方面的。
大門被人砰的猛踹了一腳。
對上陸應池挑釁的眼神後,她又重新低下頭去。
幼稚。
陸應池見狀更加不爽,一大早被壓去上早八,他一整天都跟火球似的,連晚上去喝酒的精神都沒了隻想回家補覺,罪魁禍首在家倒是舒服。
他走上前威脅:“喬梧,明天要是再敢按那個破鈴,老子把你手剁了。”
喬梧嗯了一聲,頭也沒擡,卻伸出手在桌面上,意思很明顯。
剁吧,我還要按。
陸應池被激了一下,一記手刀砍在她手腕上,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細白的手腕頓時就被打出一道紅痕。
喬梧這才緩緩擡頭。
想到早上自己就是被她這種眼神盯松手的,陸應池十分硬氣:“你自己讓我剁的,我還沒動真格的呢!”
誰讓她自己不躲。
喬梧沒說話,而是随手抽出放在果盤裡的刀,将刀鞘拔了咣當一聲扔在桌上,微擡下巴。
“陸應池。”她說,“要麼你今天把我的手剁了,要麼明天六點半起床。”
陸應池:“?”
草?怎麼還提前了。
這踏馬被反挑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