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柯眉眼彎彎:“嗳,我在呢——‘大黑’先生也是一個人嗎。”
“嗯,一個人。”溫今朝點頭。
要不是剛剛看到,她差點就信了。
原柯這樣想着,便又聽到溫今朝疑惑的聲音。
“不過,大黑?”
“啊,你說這個,”原柯目光上下掃視了他一陣,“你看,你帶黑帽子和墨鏡,又穿黑衣服黑褲子,黑運動鞋……那個白色部分的logo不算啦!所以你不是大黑先生嗎!”
強行解釋,不過也是實話就對了。
她上下打量他,又補充了一句:“難不成你想叫小黑?”
“呵呵,不用了,”溫今朝笑,“很有趣的稱呼。”
“是吧,”原柯點頭,一隻手肘放在桌上,撐着臉看他,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裡燈光這麼暗,大黑先生為什麼在室内帶墨鏡呢?”是為了裝逼呢還是裝逼?
隻見她面前人的笑容忽然一頓,随後原柯聽到他說。
“其實我患有紅眼病,”溫今朝低落的說,“總是複發,昨天又開始了,一直都不能完全治愈,小時候不是有那種傳言嗎,看紅眼病患者的眼睛,就會被傳染嗎?為了不傳染别人,我選擇了帶墨鏡。”
你真是特,别,偉,大,呢!
原柯表情一僵:“真有趣的說法,真有童心呢。”不就是急性結膜炎嗎?好尴尬,這梗她真心接不上。
但是原柯不是這樣輕易放棄的人,她偏偏就要跟他杠上了,她繼續問:“那帽子呢?”
他好像更悲傷了。
“這是我一年前過世的好朋友送給我的帽子,”溫今朝說,“今天是他的忌日。”
一派胡言。
原柯配合的說:“…啊,忌日,真是可惜啊……”這款帽子一個月前才出吧?
在樓上看着,并不知道自己被死了一年的張赫:“……?”
楊肖唐有些慌了:“小赫赫,溫哥好像跟美女聊的很嗨?中邪了這是?”
齊季一臉玩味:“你要輸了。”
因為偷跑出來沒有繼續處理電影後期又被短信轟炸的蘇然:“嗯,不要覺得一年很短,阿朝可以把一年當兩年用出來。”
絕望的楊肖唐:“……”
溫今朝喝了一口酒,伸手到墨鏡下捂住眼睛,好像因為難過和紅眼病的交叉攻勢下而哭了起來。
溫今朝:……入戲了。
溫今朝演技好,其實很大一部分要歸結于他入戲快。
對于一個演員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情感表達。
演員的表演方式各有不同,大緻就是演技派,方法派和體驗派,溫今朝屬于後者,代入角色,隻有把自己當做那個虛拟的人物,他的性格他的經曆他的目标他的人生,其實都是你的。
設身處地的思考,和行動。
這樣才能真正的成為那個‘虛拟人’。
而你所表達出來的情感,才會更加真實。
但這樣卻有一個弊端,在一部戲結束時尤為明顯,沒由來的失落感和不适感,可能還會染上角色的一些小習慣,溫今朝一般會花一到兩周左右調整,散心,而現在,很不巧……
其實這是溫今朝剛拍完不久的新電影《獨活》裡男主的表現,男主的性格就是這樣花言巧語,鬼話連篇。
因為剛殺青幾天,因為電影節的緣故還沒來得及去調整,他還沒有完全抽離出來,所以還是有些不穩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入戲太深。
嗯,不行。
溫今朝狠狠的閉上眼,又睜開。
原柯再一次打量着他,覺得他除了看不到的眼睛之外的表現真是太真實了。
而且帽子的時間……他好像,不是鄭耀瑤的粉?
原柯對溫今朝墨鏡下的樣子其實頗為好奇,而且她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紅眼病’,這胃口吊的高了,她起了探尋真相的心思。
再試一下?
萬一不行,她完全可以掉頭就走。
原柯點了一杯威士忌,朝着舉了舉杯子溫今朝說,笑容越發魅惑:“我請你喝?”
“讓女士請客怎麼好意思?”他說,“我請你。”
你我之間,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