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這裡。”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弄錯了人。
兩個人面對面坐着,魏冬垣将餐廳今日菜單遞給她,問她想吃什麼。
但全法文的菜單她一個字也認不得。
興許是看出她的窘境,魏冬垣起身走到她身邊,一個一個給她翻譯,然後介紹吃法。
他彎下腰,身子湊得近,宋青傘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竟覺得有些舒心。
宋青傘見對方神色認真,想着或許真的有事,于是點了一份炭熏塔斯曼尼亞三文魚伴牛油菜忌廉及青瓜沙拉,一份巧克力舒芙蕾。
魏冬垣問她喝什麼,宋青傘道:“水蜜桃汁吧,有嗎。”
魏冬垣點頭。
點完菜,魏冬垣這才理了理衣襟,頗有些正式的道。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魏冬垣,今年29歲,畢業于牛津大學經濟管理系,家裡五口人,我爺爺和魏生澤你都見過,我父母他們離婚了,母親在加拿在定居,父親做生意國内國外兩頭跑,不常能見到人。”
宋青傘傻眼,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魏冬垣看着她。
“該你了。”
宋青傘稀裡糊塗把上次跟魏爺爺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剛說完才反應過來。
“你不會又要跟我求婚吧?”
聲音有點大,坐在他們背後不遠處的魏生澤聽到,險些笑出聲。
好在他約的女伴也在這時趕來,風情萬種的喊honey,他忙收斂了笑容,起身拉開對方的椅子請人坐下。
魏冬垣沒理會魏生澤,看着宋青傘。
“不是求婚。”
宋青傘松了口。
“是在追求你。”
宋青傘被果汁嗆到,擡頭有些懵然地看着他。
“為什麼?”
挺大個男人,怎麼這麼愛耍她一個小姑娘?她臉上寫着好玩兩個字嗎!
魏冬垣神色認真。
“你拒絕了我的求婚。”
宋青傘:“……”
“你是第一個膽敢拒絕我的女人。”
宋青傘耐着性子:“你也是第一個膽敢跟我求婚的男人。”
魏冬垣當沒聽到。
“上次吓到你是我的不是,這次我們按流程來。”
“……”
男人可真是會盲目自信。
宋青傘開口:“我們不合适。”
Waiter過來上菜,宋青傘适時沉默下來。
魏冬垣卻不管旁人再度開口。
“沒關系,戀愛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我們可以從做朋友開始。”
他一句不走心的話,宋青傘卻猶豫了。
這話說到她心裡。
上次的人是誰還沒查出來,問昭意要名單又顯得刻意,她一直在猶豫該怎麼辦。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沒錯。
魏冬垣見狀,以為她又要拒絕,在她還未來得及說話時,及時轉移了話題。
“那天在公交車站你救過的老太太醒了,搶救及時人沒什麼事,想感謝你。”
宋青傘這才想起還有這件事。
“舉手之勞罷了,讓他們不必記在心上。”
魏冬垣道:“年前他們家把謝禮送來公司,托趙齊方打聽你,今天我把東西給你帶來了,在我車上,也是他們的一番真誠謝意,你拒絕了反而他們心裡會過意不去。”
宋青傘明白了,無奈點頭。
吃過飯,兩個人一道離開餐廳,宋青傘還同魏生澤打過招呼。
在餐廳外面等魏冬垣把車開過來,不知怎的,宋青傘心口又開始痛了。
她忍着痛,環顧四周看身邊都路過哪些人。
隻有一個穿黑衣戴着帽子的年輕人,低着頭腳步匆匆。
宋青傘想要追過去,但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前行。
魏冬垣走過來,見她又和那天一樣臉色慘白神情痛苦,不由皺眉。
“你怎麼了?”
達到頂峰的痛感在魏冬垣出手扶她時很快便又消失。
宋青傘詫異,又是這樣。
她不明白是哪裡出了問題,但魏冬垣似乎有種魔力,隻要他在身邊,她的痛感消失很快。
他又究竟是什麼人?
魏冬垣見她臉色蒼白說不出話,出于禮貌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宋青傘搖頭:“我沒事,回家睡一覺就好。”
魏冬垣看着他心裡琢磨半晌,不想宋青傘卻沒頭沒尾的問他。
“魏總,您信佛道中的輪回嗎?”
魏冬垣不理解,但還是回答她。
“我從不相信。就算真的有,又與我何幹?”
世上若真有神佛,何曾見救老百姓于危難?能拯救人的,從來都隻是人。
宋青傘苦笑着别過臉,她這是在期待什麼?
魏冬垣不可能是能救贖她的人。
一切都隻是巧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