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莫名其妙的動作讓魏冬垣臉色隐隐有些難看。
但他一向沉穩,喜怒哀樂全不表現在臉上,隻是站直了身體,若有所思的看着青傘。
“宋小姐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宋青傘依然是茫然的擡頭看着他。
解釋?
她該怎麼解釋?
她剛剛的失态是因為東陵玉骨傘提醒她,曾經殺了她的人出現在這裡。
她吻他是因為她出去看到外面空無一人,這裡又沒有監控,她隻能以親吻他的方式,透過他的眼睛去回溯他在進來之前,外面的空間裡曾經路過什麼。
她吻他時看到了。
是一群年輕人扛着道具離開,人群中有一個特别的身影。
他的身光很淺,但因為所有人都統一穿着背上寫着東德二字的黑色工服馬甲,他很容易被淹沒。
其實還有一種更溫和的方法。
那就是和魏冬垣額頭抵着額頭。
隻是回溯的時間需要長些。
但對方畢竟是個大總裁,被誤會别有用心總好過被當成神經病打出去。
沖動過後是無盡的自責。
青傘更加無法開口問魏東垣這樓上都還有哪些人,因為對方冰冷的眸子就像是一把能瞬間刺穿她的利刃。
青傘躊躇着,低下頭,耳根漸漸紅了起來。
“我一時見色起意,對不起。”
她低着頭胡說八道。
“您長得太好看了,我一時沒把持住,真的很抱歉。”
魏冬垣:“……”
說不清是生氣還是覺得可笑,他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那我是不是該謝謝宋小姐垂愛?”
氣氛更加尴尬,青傘心一橫,把懷裡抱着的東陵玉骨傘雙手奉上前,将頭埋得更低了。
“這是東陵玉骨傘,我,我該帶到哪裡?”
聲音委屈得像個做了天大錯事的孩子。
不知道為什麼,魏冬垣的那點郁悶瞬間偃旗息鼓了。
他跟個小姑娘計較什麼。
魏冬垣接過盒子,打開裡外三層厚厚的包裝,這把小巧精美的玉傘得以在他面前展現。
傘骨玉質溫潤清透,傘面是青色油紙,上面描蓦着精美的紋飾,佛道混雜卻有别樣的美。
隻是到底玉質脆弱,半點磕碰不得,也難怪對方這般謹慎。
說起來,這是秦昭意要給富延集團旗下的子公司拍攝旅遊宣傳片,拉來了圈内男女兩位頂流,借遍了圈内能借的古物件,不知從哪裡得知了這把拒說傳承上千年的東陵玉骨傘,吵着鬧着要借來,說她隻要這把傘沒有她活兒幹不了,但對方不肯。
軟磨硬泡軟硬兼施對方就是不同意,秦昭意轉頭瞄上了他。
魏冬垣日理萬機懶得理會這樣的小事,可秦昭意是她姑姑唯一的女兒,姑姑生她時難産走了,老爺子傷心沒了女兒,也可憐孩子沒了媽,把她寵得無法無天,為了這件事要死要活,饒是魏冬垣也對她沒脾氣,隻能答應。
好在對方肯給他這個面子,隻是堅持一定要讓宋家自己人親自送去親自帶回,不能帶去室外用,中間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魏東垣自然同意。
“昭意正在歸置場地,我帶你過去。”
既是他開口借來的東西,他自然也要負責,青傘将傘重新包好,默默跟在魏冬垣身後。
六十六層三百平的空間被規劃的合理又充滿迷趣,要不是跟着魏冬垣,她怕是要迷路。
真是奢侈到超乎想象。
青傘這麼想着,一個沒注意,頭硬梆梆的磕在了剛停下腳步的魏冬垣背上。
青傘:“……”
廊道的窗戶向外開着,她想直接從那裡跳下去。
魏冬垣:“……”
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今天錯怪了趙齊方,他眼晴還是很毒辣的。
兩個人都一言不發,進了拐角已經布置好的場地。
假山水,真梨花,棗黑色的烏篷船,幾隻精美的古董燈,後面圍着綠幕,看着倒挺有意境。
秦昭意瞧見兩個人,忙笑着招手。
“大哥!青青!”
青傘回頭發現身後無人,才意識到這親密的青青二字是在叫她。
昭意蹦蹦跳跳的上前,用抓夾随意夾起的長發散落下來,有種靈動的美。
青傘沖她笑了笑:“秦小姐好。”
秦照意撇嘴不高興:“太生疏了,叫我昭意,或者叫我小名昭昭也行。”
青傘大方道:“昭昭,傘給你。”
秦昭意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精美的玉骨傘。
圖片上看着就有種絕色的美,如今看到實物,隻覺得美得讓她無法呼吸。
“真漂亮啊!要是在室外拍,得迷死多少人。”
秦昭意小心翼翼的接過傘,愛不釋手的撫摸着。
魏冬垣交接完成,說了句:“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了。你抓緊時間。”
他說着,不等秦昭意回應,便轉身離開。
陳鸢已經在外面等着他了。
“魏總,華北區的那塊地對方突然變卦,沈總說他查到是麥氏中間橫插一腳也想要,對方黑白兩道都有人,恐怕拿下來要費些功夫。”
陳鸢言簡意赅,魏冬垣腳步不停下樓前往會議室,邊走邊說。
“十分鐘會議結束後我會給錢思安打電話。”
說罷電梯停在20層,魏東垣走出去,陳鸢忙給沈舟遠回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