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雪拿紙擦了擦手,思索片刻,手上加重力道,果然奶茶還在不斷湧出,她将杯口邊沿都擦幹淨,仔細查看。
果然,在杯口封裝處,有一個細小的,幾不可查的小孔。
燕山雪當機立斷,将吸管插入,然後把一半的奶茶倒進了馬桶裡,留了一半放在床頭櫃上。
雖然不知道這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但幸好她有喝奶茶前搖晃均勻的習慣,否則還真可能中招。
做完這些後,她确認了門口的防盜鍊完好,關掉房間裡的燈,又在黑暗中嘗試快捷撥打緊急電話的按鍵,确保自己足夠熟練後将手機放在枕頭底下,如果真有人給她在奶茶裡加料,那必定還有後手,她隻需要靜觀其變即可。
出乎意料的是,燕山雪一覺睡到了六點,直到鬧鐘和門外的吵鬧聲同時響起,她才安穩地醒來。
“你是誰?來人啊!有小偷!”
陳讓的聲音很是好認,接着便是一陣拳打腳踢聲,還有人撞到門邊的聲音,和遲來的女人的尖叫聲。
燕山雪迅速起床換了一身寬松的休閑服,把遮蓋攝像機的毛巾拿開,一打開門就看到林落拿着自拍杆和手機,驚慌地站在一邊不敢靠近。
兩個男人則是在走廊裡扭打,是陳讓和一個陌生的男人。
燕山雪回房抄起一個衣架就往那陌生男人身上打,還不忘對聞聲趕來的江殷道:“報警!快報警!”
她倒是忘了,陳讓約她每天一起早起鍛煉的事情,這剛好撞上,簡直老天都在幫她。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男人大概就是下藥的人給她安排的了,她可不能錯過這個當場抓住的好機會。
江殷報完警,也很快加入戰局,和陳讓一起将人按在了地上鉗制住。
陳讓這才擡起頭對燕山雪解釋道:“山山姐,我剛剛想來叫你一起跑步去的,結果就看到這個男人在你門口鬼鬼祟祟地要開門,我才動手的。”
燕山雪拿着衣架站在一旁,踹了那陌生男人一腳:“我知道,我信你,這家夥要麼是小偷,要麼是流氓,還對你動手了,送他進去吃幾天國家飯,免得危害社會。”
很快,警察到達,一行人都被帶到了派出所問話。
燕山雪走的時候拔出房卡關上房門,既然那男人想進他的房間,想來雇傭他的人應該是給了房卡的,現在一張房卡在她自己手上,另一張,估計就在這男人身上。
燕山雪作為受害者,自然不會進審訊室,而是被一男一女兩名警察帶進調解室問話。
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流程,她确實,和警局還挺有緣分。
她如實地将早上的經曆說了一遍,然後像是靈光乍現般,提醒警方她昨晚收到的奶茶有問題,說自己喝了一點覺得味道不太好,就沒喝完,還剩下半杯在房間裡放着。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似乎都有了自己的猜測和懷疑。
“如果跟你沒關系的話,你幹嘛大早上開個直播跑到山山姐房間門口去?我看就是你陷害人!”錄完口供離開調解室的時候,燕山雪就聽到陳讓激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她快步走過去,就看到林落坐在位子上哭,常暮和江殷兩個人拉着激動的陳讓不讓他靠近林落,生怕他做出點什麼不可控的事情來。
“怎麼了?”燕山雪适時出聲,好奇地問道。
陳讓指着林落生氣地說:“剛剛我看到網上的熱搜,才發現這家夥大早上開直播,還走到你房間門口去了,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剛好被我發現,說不定又要給你造什麼亂七八糟的黃謠了,這事兒肯定是她設計的!”
燕山雪給她抽了一張紙,說道:“擦擦眼淚吧,要是真是你做的,哭也沒用。”
她緊盯着林落的神情,見她面露懼怕,又誇張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哦對了,剛剛我也和警察說了,我懷疑那杯奶茶有問題,他們已經去取樣調查了,落落啊,你想想你拿奶茶給我的時候,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人,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呢?不然的話,警察可要盯上你了呀。”
一番溫柔的陰陽怪氣後,林落吓得結結巴巴地否認:“不,不是我,都是巧合,對巧合,我就是突然想開直播和粉絲聊聊天,我也不知道會這樣啊……”
陳讓還是年輕,不滿地瞪着林落,小聲嘀咕道:“太惡心了這手段,什麼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