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像是受驚一般擡起頭看向燕山雪:“好,好久不見。”
這個樣子,倒像是從前頤指氣使,霸淩造謠其他人的是燕山雪了。
燕山雪煩死這種裝弱的手段了,她直接拿出手機,開始播放那段經典錄音:我之前為了一部戲,跟制片人睡了,還給白秋下藥把她送到制片人床上,拍了視頻威脅她退出,行了嗎?行了嗎?行了嗎?!
燕山雪将聲音開到最大,瞬間整個花房都是沈悠然崩潰的聲音。
沈悠然回神之後,立刻去搶燕山雪的手機,語無倫次地辯解:“這是假的,假的,都是假的!燕山雪你就這麼恨我嗎?一定要我死你才甘心嗎?”
燕山雪哂笑一聲:“許久不見,我還以為你變了呢,看來并沒有啊,那我放心了。”
說着,她關了錄音,把手機音量降到最低,對大家說道:“好了,都六點多了,大家趕緊吃起來吧,别餓着了。”
林落也十分熱絡地招呼着大家,程歡的目光在燕山雪和沈悠然之間逡巡幾遍,不動聲色,李純語已經尴尬到不敢看向她們的方向,常暮默默地往陳讓那邊挪了一下椅子,倒不是怕了,就是擔心自己的屁股。
前幾分鐘,氣氛還有些凝滞,直到江殷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找話題,這畢竟是個綜藝,總不可能真一聲不吭地吃完飯散場。
江殷雖然坐在常暮、陳讓對面,但仍是習慣性地起身給兩人夾菜,兩人也接受得很自然。
“我聽說燕老師最近有新劇快上了,正好可以在節目裡打個廣告啊。”江殷拿了幾瓶贊助商提供的牛奶,在每個人手邊都放了一瓶。
燕山雪伸手不打笑臉人,也是笑着說道:“還沒定檔呢,不過《長河》這部劇是真的不錯,喬顧導演的水平大家都知道吧,還是靈異題材的,劇情超級有意思的。”
“那我可期待上了。”江殷忙活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臉期待,又帶着開玩笑的語氣問,“不知道各位老師有沒有看過我們幾個的節目啊?要是沒看過,我們也可以介紹一下哈哈哈。”
出乎燕山雪意料,這次先回答的竟然是最為内向的李純語:“我看過,每一期我都看了,很喜歡,我覺得你們都很厲害,聽到你們也來一起旅行,我可期待了。”
說這句話時,李純語眼睛亮晶晶的,滿是笑意和欽佩。
江殷聽到她這麼直白地誇獎,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常暮适時地接上:“李老師的歌也很好聽,前不久那首《明媚》已經在我歌單裡了,每天都聽。”
李純語看起來更加高興了:“你還聽了我的歌呀,太高興了。”
燕山雪忍不住擡眼看着李純語,像是在看國家保護動物一樣,這娛樂圈裡居然真的還能有這麼真情實感的傻白甜呀?
李純語很快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轉過頭和燕山雪對視上的時候,竟然臉紅了,然後有些結巴地開口:“其實,我還,我還很喜歡燕老師,她的劇我幾乎都看過,演技真的很好。”
燕山雪眨眨眼,好家夥,還是楊簌簌的粉絲?
“謝謝,不過我覺得我還可以再進步。”燕山雪大大方方地回答,臉上的自信笑容看得李純語更加害羞了。
“其實我那首《明媚》的靈感,就是來源于燕老師的。”李純語說完,連忙低頭打開牛奶,喝了一口。
程歡聽到她們的聊天,也加入了進來:“山雪的演技确實不錯,之前和李秋聊天,她還跟我誇過你呢。”
燕山雪意外:“程老師和李老師認識呀?”
程歡一擺手:“不用叫我老師,叫歡姐就好,我們後面還要一起旅遊呢,一直叫老師老師的多生分,大家都可以說說希望别人叫自己什麼,外号或者小名都行。”
燕山雪從善如流:“好的,歡姐,大家叫我山雪或者山山都行,以前朋友都是這麼叫的。”
她從小就有不服輸的性格,所以更喜歡别人以“山”字來喊她,而不是“雪”字,阮緻知也是一直都喊她山山。
李純語:“那大家叫我純語就行。”
常暮也道:“朋友們都叫我暮暮。”
林落依然笑容甜美:“我也是疊詞,大家喜歡叫我落落。”
江殷:“小江,大家有事兒就喊小江我。”
陳讓:“那我也是小陳。”
最後隻剩下沈悠然,她卻好像沒有開口的意思,可如果她不說話,别人也不問她,剪輯出來就很像是她因為陸臻的事情遭受牽連,其他人都是拜高踩低的勢利人,故意孤立她一樣。
但程歡性子耿直,聽過剛剛錄音後,肯定不喜歡沈悠然,不會主動問她,林落仍舊是一副事不關己,最多看看戲的樣子,李純語幾次想張嘴,都又憋了回去,陳讓低着頭幹飯,好像除了幹飯外啥事兒都不關心。
常暮和江殷對視一眼,常暮剛想開口,江殷便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搶先道:“沈老師,你有什麼外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