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又安靜下來。
燕山雪也走到了燈火通明的大廳之中,很快一個女警便走到燕山雪面前,和保安對了個眼神,而後微微彎腰,對燕山雪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同學,你是傅千鐘的同班同學嗎?你是來找他的嗎?”
“嗯,是的。”
女警依然溫和道:“好,那你先跟我過來登記一下。”
保安把人帶到後就離開了,燕山雪跟在女警身後,來到了一間休息室中。
女警給燕山雪倒了一杯溫水,燕山雪雙手接過,掃了一眼另一邊的監控,而後低下頭喝了一口水。
“同學,你知道你的同學傅千鐘為什麼會來警局嗎?”女警坐在燕山雪的對面,溫和地問道。
但對他人情緒極為敏感的燕山雪能夠察覺到她眼中的探究,畢竟她的行為也算不上天衣無縫,被懷疑很正常。
燕山雪垂着眼:“我,其實是我,讓傅千鐘去調查的,我之前遭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校園霸淩,我恨他們,可是我沒想到,傅千鐘真的會這樣幫我,是我害了他。”
燕山雪聲音哽咽,帶着顫抖,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女警審視地望着她,給她遞了張紙巾:“你不用緊張,那按照你的說法,傅千鐘是幫你做事,發視頻也是你讓他發的嗎?”
燕山雪搖搖頭,讓女警看傅千鐘給她發的微信:“不是的,他是想幫我。”
女警拿着手機,語氣依然溫柔,目光卻犀利許多:“燕山雪同學,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麼這段時間,那些霸淩你的人,都非常巧合地出事了嗎?孫寶瑩入獄,李望死了,吳善文精神出現問題退學,現在是袁潇潇和苗星的父親被舉報,這些事情,跟你有關系嗎?”
燕山雪用力地捏緊杯子,指尖發白,她猶豫着點點頭,又搖搖頭:“孫寶瑩是因為想害我才會被抓,李望也是,吳善文不一樣,他,他本來就是精神病,真的您信我,就是因為我知道他有病,他才和他們一起欺負我的。”
所以,她既和他們的遭遇有關,也無關。
因為她始終都是清白的,無辜的受害者。
女警深深地望着她,轉移了話題:“傅千鐘要幫助警方調查,暫時還不能回到學校,等到事情結束就好了,你可以回學校好好上課,等他回去。”
燕山雪終于擡眼看向女警,她似乎仍然害怕,卻十分倔強:“他是我的同伴,我不可以抛棄他。”
女警低頭笑了一聲:“你先等我一會兒。”
她出去打了個電話,刻意壓着聲音,燕山雪聽不太清内容。
這時,系統有些猶豫地發問:“宿主,不知道為什麼,系統覺得最近的宿主,似乎有點崩人設。”
燕山雪頗為驚訝:“你才發現嗎?”
系統:“……”
燕山雪似乎感受到了系統的無語,卻沒有想解釋什麼。
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被标簽框住的傀儡,她欣賞自己的所有能力,尊重自己的心機算計,不必反思自己的天真善良,仍然堅守自己的原則底線。
她是個很普通的人,隻是不偏愛世故,不信任世俗。
就在燕山雪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時,女警回來了,她的笑容收了起來,顯得很是嚴肅,也很有氣場。
“燕山雪,你确定真的要見傅千鐘嗎?我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但必須全程有警方在場,你們的所有對話,都會被我們聽到。”
燕山雪毫不猶豫地點頭:“我要見他。”
她來這裡,就是為了獲得傅千鐘潛意識的信任,甚至是愧疚,當然,如果能給警方提供更多的破案靈感,再好不過。
總之,見傅千鐘,對她百利而無一害。
“燕山雪,你怎麼來了?”傅千鐘見到燕山雪時,很是震驚。
燕山雪打量他幾眼,發現他精神還不錯,也放下心來,裝作與他很熟悉地打趣道:“還不是你自作主張,發了那個視頻,現在你可是大名人了。”
傅千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隻是想幫你,我怕他們報複你。”
有個中年警察給他們兩個倒了溫水,他們坐在會客室裡,身旁圍着足足三名警察。
傅千鐘端起杯子就要喝,燕山雪剛想說“你告發他們,不也要被報複”時,腦海裡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同時,系統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宿主小心,水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