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憶開始艱難搜索,中了什麼毒來着?她記得彈幕好像提到過。
夏黎半天沒聽到聲音,沒時間等了,她淡淡掃了一眼,繞過去就想走。
“等等——”
指腹粗糙的手拽住她的胳膊,不算使勁,夏黎卻沒掙脫開。
“我有解藥,你想要嗎?”
是紫珠蘑菇,喬憶想起來。
她正好有解藥。不隻針對紫珠蘑菇,而是所有能麻痹神經的毒素,她花了好大價錢才拿到,正猶豫要不要慷慨解囊。
誰知道看見眼前人想走,手就鬼使神差地伸出來,話也自然地說出來。
夏黎愣住,一頭霧水,她不相信這個人會那麼好心。
再說,她不需要。
如果不是這個人攔在半路,自己說不定毒都解了。
那種看騙子一樣的眼神刺痛了喬憶,她一沖動,直接從懷裡掏出一個透明小瓶子,晃漾着淡紫色的液體。
“别誤會,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喬憶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生硬地說,嘴角扯成一條直線。
瓶子裡裝的是解藥?
這麼就輕易給她了?
夏黎這個人很識貨,那個瓶子一掏出來,她便知道這個人恐怕是來真的。
隻是越這樣,她越不明所以。
怎麼?
是她将“清純小白花”的人設演繹得太過深入人心?還是當真撞見百年難遇的好心人?亦或者……遇上了不谙世事的蠢貨?
太令人費解了。
看着遞到面前的小瓶子,夏黎睫毛輕顫,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喬憶本來還在肉疼,在心裡責怪自己太過魯莽沖動,那睫毛一顫,她的手又往前遞了幾分。
夏黎伸出手接下,指尖無意識摩挲着瓶身,這種毫無目的的善意,反而比直愣愣的毒藥更讓人不安。
隻是……如果她按照自己原來的辦法解毒,勢必會暴露一些問題。譬如,她看起來純良無害的表象之下,實則暗藏鋒芒。
某種程度上來說,夏黎更願意别人把她當作弱者。這樣才能藏鋒于鞘,在對手最不設防的時候,給予緻命一擊。
隻是,她有什麼等價的東西作為交換呢?
夏黎沒想好,她現在一窮二白。
喬憶有些尴尬。僅憑自己薄弱的人際交往知識,她認為自己被拒絕了,因為面前的人遲遲沒有動靜。
她生出一種不識好歹的惱意。
喬憶一把奪過瓶子,指尖挑起瓶塞,俯身逼近。
夏黎這次是徹底傻眼了。
一雙溫熱手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有些疼。
“你——”質問聲驟然被打斷。
淡紫色的液體毫無預兆地流入唇間,下巴被挾制着,她甚至還沒品出味道,就直接順喉嚨滑下去了。近在咫尺的眼瞳中,她清晰地看見自己錯愕的倒影。
整個過程速度之快讓夏黎根本來不及反應。
“咳!”夏黎被嗆到,下意識别過臉咳了兩下。
喬憶猛地松開手,像是被燙到一般,她動作僵硬地直起身,胡亂将瓶塞塞上揣進懷裡,轉身就走。
直到借助地形找到掩體,确保夏黎看不見她才停下來。
後背貼在冰冷的石壁上,喬憶臉上有些呆滞,她伸出手試圖平息自己亂跳的心髒。
隻剩下被留在原地的夏黎滿頭黑線。
這叫什麼事兒啊!
調頭就走,什麼意思!
方才倉促之間她甚至來不及看清那個人的神色,就隻剩下背影。
半晌,心跳漸漸平複下來,喬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她連女孩褪去熒光是什麼樣子都沒看到,就落荒而逃了。
呸!
什麼落荒而逃,用詞怎麼那麼奇怪!
她悄悄探出頭,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人。喬憶心裡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她将彈幕放出來,彈幕早就炸了鍋。
【SOS!這還是原來那個喬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