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出照片,整個窗戶由直徑5mm的鋼筋完全封成小拇指大的網格,隻能透一點光,沒辦法對外呼救或者丢東西。
“卧室裡面準備的有吃的,有自己搭建的廁所,據李招娣說她已經被關在裡面半年了。”
“她現在在哪兒?”汪遠洋問。
“送去醫院了,有人守着。”吳佳回答,“據李招娣說,她和許萍是在給同一家人做保潔的時候偶爾遇上的,因為兩個人體型、容貌有些相似,加上之前李招娣生過一個女兒,後面意外離世,她見許萍一個人養孩子,便生了同情心,兩個人于是便經常來往。
三年前,熊欣然死後,她還安慰過許萍,兩人一直在微信上斷斷續續有聯系,半年前,許萍突然說走出來了,要來找她一起工作,她很高興,就答應了下來,結果徐萍到了以後就把她打暈囚禁起來。
她也是這個時候才發現許萍整的和自己更像了。”
“這半年沒有任何人聯系她嗎?”秦正皓問。
“沒有。”吳佳搖頭,“她說十年前她女兒意外後,她就離婚了,獨自一個人生活。她家裡那邊,有個小十歲的弟弟,她每個月要給她弟弟打四千塊錢,隻要錢到了,她弟弟一般不會和她聯系,除非需要更多的錢,即聯系也隻是微信上發信息,不會有太多來了。”
“所以隻要許萍滿足了李招娣弟弟的金錢需求,就不會有人發現真正的李招娣失蹤了。”肖陽總結道。
“是這樣的,沒錯。”
秦正皓卻摸着下巴,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失去女兒的母親,和另一個失去女兒的母親,僅僅是被害者與兇手的關系?
“許萍呢?找到蹤迹沒有?”于遠洋問。
“李招娣從馮仕武家離開後,便騎電瓶車離開,但沒有回家,也沒有再接單。”肖陽站起來說道。“可能發現我們在找她了。”
“她怎麼發現的?”秦正皓問。
通緝令還沒下來,他們進馮仕武房間時,許萍已經離開一個多小時,原則上她殺完人後應該回家,難道她在殺人時候已經準備好跑路了?
“有沒有可能是她準備回家的時候遇上我們正在她家搜查?”吳佳問。
“不排除這個可能,她從馮仕武那裡出來後通過監控判斷,她行動的路線應該是回家,但是半路拐彎去了城東,但也不排除途中有人給她消息了。”
“但是通訊信息顯示,許萍在這個時間段沒有接收到任何短信和電話。”胡國強接過話去。
“她最後消失在哪裡?”汪遠洋問。
“李家壩。”肖陽回答,“城東郊區,十年内建成的小區有三個,這三個小區周圍才有監控,其餘都是一些自建房,調取私人監控可能需要一點時間。”
“那就查,24小時内不把人找到你們也都别幹了!”汪遠洋把文件夾往桌面上一砸,所有人都噤了聲。
“愣着幹嘛,還不快去!”
汪遠洋吼了一聲,所有人都迅速收拾好桌面的筆記,往門外跑,秦正皓動了動腳,到底隻敢站起來,沒敢出門。
于海在牆角挪了挪腳,想溜。
“站住。”到底是沒溜出去。
“我把人交給你,就教成這個樣子?”
“不怪秦隊,是我太笨……”于海在背後默默開口。
“笨就别幹這行!”
“哎呀局長,小于還年輕,您想想安眠藥那麼大的量,三天能查到已經很…快了……”
然後在汪遠洋的嚴肅目光中漸漸聲音小了下來。
“去幹活。”汪遠洋最終還是放過了他們,“事完了再收拾你們兩個。”
——
“好可怕…”兩個人出來,于海默默的吐了口氣,“我腿都軟了。”
秦正皓白了他一眼,點了支煙,“你當初追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腿軟。”
于海:……也軟的。
但他沒說。
“不是,”秦正皓看了一眼于海沒出息的樣,不理解的說,“你當初怎麼看上這個魔鬼的?”
“你不懂。”于海望着會議室的方向,一臉想往,“當你身處絕境,忽然有一個人出現,照亮了你的世界,那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啊。
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信仰,我的神!”
“擱你這麼說,我那麼多解救的人質都應該對我以身相許才對,我怎麼沒看見一個?”秦正皓覺得全是放屁。
不然他身邊早圍滿了追求者,還用他去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