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連續練了七天後,終于錄下了藍潇最滿意的一版,他也表示:等自己調過音後,可以由小白來發布在公共社交平台上。
聽到這話的白渚軒眼放金光,立即幸福地狗腿道:“哥,你對我真好,我願意為你圓一輩子的話。”說完真誠地……眨了眨眼。
“不用,惡心,滾開。”藍潇面無表情地伸手推開他。
白渚軒也不惱,笑嘻嘻的躲開了。
樂隊結束後沒過幾天,緊接着,明瑜和映西就高二下學期開學了。
聽小白說,藍潇也轉到了江海,隻是不知道會在哪班。
開學的第一天早上,教室裡,明瑜正在座位上收拾東西,擡頭就看到身形瘦小的同桌許梨音正一臉虛弱、晃晃悠悠地走着過來,剛到了座位上,就無力地趴在了課桌上,虛閉的眼下一片烏青。
“你昨晚也熬夜看書了?”明瑜推過一份三明治和一盒牛奶給她,“快回回血,身體是根本,還是要注意健康。”
許梨音是孤兒,目前住在福利院裡,通過社會救助名額進的江海,所以她有時為了省錢買書買資料,就會忽略了早餐。
再加上她兒時,在前一家福利院裡,沒被照顧好,身體底子比較差。而現在進了江海以後,為了跟上課程,還會熬夜學習、惡補知識點,所以經常出現營養不良的狀況。
直到明瑜和她做了同桌,一次早自習的時候,許梨音突然犯了低血糖,面色蒼白得驚了明瑜一下。
後來了解了她的情況,明瑜就每天都順手從家裡給她帶一份早點來。有好的資料書時,也會給她準備一份。
“謝謝你,明瑜。”許梨音聲音虛弱,她哆嗦着手拆開三明治的包裝,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看她實在氣虛,明瑜就伸手給她擰開了牛奶盒的蓋子。
許梨音幾口三明治下肚,又喝了口牛奶,整個人才有了點精神,和明瑜解釋道:“我昨晚倒是沒有熬夜看書了,隻是來了例假,小肚子太疼,一晚上都沒睡好。”
“嘶,”明瑜沒有過痛經的情況,但是之前有一次,見到過映西疼得滿頭大汗的樣子,“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還好了,隐隐約約的有點,也不影響什麼。”許梨音繼續吃着三明治,面上逐漸有了點血色。
“嗯,放學我帶你去松明醫院看看吧,有個老中醫看得挺好的,”明瑜檢查完最後一張作業卷子,收拾整理好了所有東西,“之前映西也是疼得厲害,去給那個醫生看過之後,吃了一年他開的藥丸,直到現在都沒有再疼過了。”
“不去。”許梨音搖搖頭,語氣堅定。
“那個老中醫看病不貴,而且他給學生看是不收費的。”
“不信,明瑜你肯定會偷偷給我墊錢。”
“沒騙你,之前映西看的時候也沒收錢。”确實沒收,畢竟是自家醫院。
“真的嗎?”
“嗯,那個老中醫不缺名利,現在隻想着救治更多病人。”
“謝謝你,明瑜。”許梨音握住明瑜的手,她其實也能猜到,明瑜明裡暗裡都幫了她很多,不僅是學習上的幫助,還有學校增加的一些奮進生補助,甚至福利院裡,許媽媽收到的慈善機構的捐贈……都是認識了明瑜後才有的。
“那下次如果我再不舒服的話,我就去看。”雖然這有可能是明瑜善意的謊言,但許梨音也不别扭,她會記下明瑜的所有幫助,有機會就盡力回報她。
況且就像明瑜之前勸解自己時,說的那樣,隻有自己身體越來越好,有力氣學習,能力越來越強,以後才會有回報善意或者幫助别人的可能。
“還真是姐妹情深呢。”教室過道上,迎面走來一個紮着丸子頭,留着空氣劉海的女生,打扮甜美。
她在許梨音面前停下,白眼一翻,再開口卻顯得有些尖酸刻薄了,“你不會真以為你和她能做一輩子的朋友吧,真是天真,等以後畢了業,你和我們可就徹底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
許梨音擡頭,瘦弱小巧的臉上顯露出倔強的神色,她将手裡的牛奶盒捏緊了些,開口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明瑜緊了緊與她交握的手,開口維護道:“方媛同學,你是因為受過什麼傷,所以才不相信友情嗎,”知道她之前和一個好朋友鬧掰過,于是明瑜臉上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憐憫,“反正我可是把梨音當一輩子的好朋友的。”
方媛面色難看,不等她說話,明瑜又平靜地接着說道:“況且,梨音以後的成就未必不會超過你呢,畢竟,她每次成績排名都比你要高很多呢,尤其是上次生物競賽的時候。”
生物是方媛最拿手的科目,但好像就是因為梨音的生物成績總是壓着她,所以才看梨音不順眼。
“你,你,我,我爸可是……唔…”不待方媛說出口,她的同桌張靜初,就從後面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早自習時間到了。”一邊一手攬住她,一邊向明瑜歉意地笑着,“抱歉啊,她早上沒睡醒,胡說八道呢。”
明瑜淡淡地笑着,點了點頭。
張靜初推着方媛向後面的座位走去,她家裡是開律所的,因此有機會在一兩次宴會上見過明瑜,知道她的身份。
之前她看方媛心眼不壞,隻是有些蠢,還提醒過她,不要去惹韓明瑜,結果她偏偏和許梨音過不去,那是人家擺明了要護的人,還去挑釁,是真的笨。
“诶呀,你幹嘛?”兩人終是拉扯着坐到了座位上,張靜初讓其坐進了裡面的位置,自己也坐下,堵住了出口,隻是方媛還一臉不服氣的樣子,“拉我幹嘛?我還沒吓到她們,我氣還沒順呢!”
“我的小祖宗诶,之前都提醒過你不要去人家那裡惹事兒了,還氣不順。”要說了你爸是誰,就該你爸氣不順了,張靜初轉念一想,說不定人家都已經把你的信息查清楚了,隻是沒較真呢。
“韓明瑜究竟是什麼人?你就那麼怕她不高興?”雖然看得出她出生富貴,但到底是到了什麼地步,我也要退避三舍嗎?
“小點聲,”張靜初心虛地瞟了明瑜那邊一眼,人家家裡不願意大張旗鼓,怕危險,自己又怎麼能去宣揚人家的身份,要遭殃的,“不是身份地位的問題,是同學之間要友愛,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