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靜靜吧,沒心沒肺的蚊子們。”映西呵斥了一句,換來了暫時的安靜。
“那不讓我們走是為什麼?”金颍自以為幽默地說道:“你們還想看看我們怎麼教育她的?”
“别侮辱‘教育’這個詞了,”映西聽着都覺得惡心,“你們為什麼要欺淩她?”
“什麼叫欺淩?那是互毆。”金颍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一條紅痕說,“你看,她也打了我的。”
“我再問一遍,為什麼霸淩她?”映西繼續錄像。
“因為她不自量力,想搶金姐的男朋友和藝體節領舞呗。”一個女生無所謂地說到。
映西無語了,明瑜也不搭話,她向來不喜歡做什麼無謂的口舌之争,隻喜歡直打七寸。
明瑜檢查了袁晴的身體,大多是皮外傷,沒有看到骨折,就将她扶起來,讓她裹着羽絨服,靠在自己懷裡,等她哭聲漸漸變小,情緒平複了一些,隻是還在顫抖。
“沒事了沒事了,你叫袁晴是嗎?”明瑜攬着袁晴的肩膀,将幹淨的手帕遞到她的手裡,見她點點頭,繼續平靜地輕聲安撫着,“晴晴,不用害怕了,有我們在,她們不敢再欺負你的。”
袁晴睜開通紅的眼睛,轉頭看了看明瑜,眼淚又湧了出來,模糊了視線,她用力閉了閉眼,又睜開,像是在确認着什麼。
明瑜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願意的話,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說給我聽。”
“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就這樣了,”她顫抖着伸出手,緊緊拉住明瑜,開始斷斷續續地說着,“他們告訴我,要…要來排練節目,就把我帶到了這裡,然後…然後就關上了門,抓着我的頭發,把我拖到了台上,他們…他們一邊罵我…一邊打我耳光,我反抗過,但他們就用針紮我的手指,用……好疼啊,真的好疼。”說着說着,忍不住又小聲嗚咽起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明瑜聽得心酸,想到了上一世,她和映西沒來這邊,也沒有遇上這件事,不知道這個女孩還受到了怎樣的折磨,落到了什麼樣的境地,于是給她緊了緊蓋着的外套,攬着她輕聲詢問,“那你希望他們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袁晴像是看到了希望,眼裡閃過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了,“但是我媽媽她,她還要工作,她,她……”
金颍冷哼一聲,袁晴情緒又激動起來。
“沒關系,沒關系,你好好想,慢慢說。”明瑜依然耐心,聲音堅定,“你的家庭,你的生活,我都可以保證,不會被她們破壞。”
“真的嗎?”袁晴眼裡綻放出光芒。
“真的。”
于是她死死地瞪住金颍,想到她剛剛對自己做的事,眼裡有恨也有懼,嘶啞着聲音吼道:“那我想要她去死!”說完,自己也頓了頓,心口的氣散了一些,又繼續說,“我知道那不現實,那…那我要他們都被開除,離開學校,再讓她全家都離開S市,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好。”明瑜答應了,“映西,不用再錄了,打電話吧,讓他們過來,先打給老章,讓他轉告那些人的班任還有年級主任,然後打給校長。”
“好嘞。”映西行動迅速,馬上打給了老章。
“你感覺怎麼樣?想去醫務室還是醫院?”明瑜詢問袁晴。
“我還能行,我想看着她們受處罰。”
“嗯,知道了。”明瑜扭頭看向映西,“給醫務室也打一下。”
映西講着電話,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了解。
“喂,喂,你們幹嘛呢?知道金姐的爸爸是誰嗎?不要做些徒勞無功的事情。”這應該是個跟班代表。
“等等,不要講出去,算我欠你們個人情。”金颍感覺不對,開口阻攔,起身向映西走去。
因為明瑜和映西都很低調,不喜張揚家世,所以,雖然兩人都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但知道兩人确切身份的,也就一小部分能夠到韓、顧兩家圈子的家庭的人;其他的學生也就隻能看出,或打聽兩人出生富貴,不能去主動招惹罷了。
金颍就是其中一個,她不知道兩人的背後是哪個家族,但看着她們要直接告到校長那裡,本能地感覺到了危機,挂起了好顔色求和。
“滾一邊去,既然我們撞到你這事兒了,那你怎樣都是跑不了的。”映西長年練舞,還練合氣道,輕易就躲開了金颍來搶手機的爪子,“要麼安分坐那兒等處罰,要麼想想可以求誰來幫幫你吧。”
說是這樣說,但映西和明瑜都清楚,沒誰幫得了。
“金姐,怕她們幹什麼?你爸一個電話不就能解決了嘛。”一個跟班過來,挽住金颍的手臂,一副咱倆好的樣子,金颍都知道不了明瑜、映西的背景,她的跟班又能知道什麼。
“滾遠些。”金颍心煩,聽得火大,推開了跟班。
“哼,狗咬狗。”袁晴心情平複了許多,此時靠在明瑜懷裡,一臉看戲。
沒一會兒,映西就打完了電話,過來挨着明瑜坐下了,将自己寬大的羽絨服也給明瑜披了一半,背上感受到了暖意,明瑜偏頭蹭了蹭映西的頭,三個小姑娘就這樣擁在一處,隻等着人來。
那些霸淩袁晴的人裡,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不信邪地跑了,這時還剩下金颍和另外兩個女生,在給家裡打電話,磨磨蹭蹭、遮遮掩掩地講着自己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