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禮眸色幽深,不緊不慢地跟在兩步之後。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踉跄入帳,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一刻鐘後,帝王掀開帳簾時,隻見韶容和衣而卧。玄色騎裝領口微敞,露出泛紅的鎖骨,長靴還沾着校場的塵土,就這樣斜斜搭在榻邊。
東方禮放輕腳步走近,卻在榻邊駐足。月光透過帳布,勾勒出将軍美豔的輪廓,此刻卻因酒意柔和了幾分。
“……藥……”
韶容突然出聲,驚得東方禮呼吸一滞。隻見他艱難撐開眼皮,手指在袖袋中摸索,掏出一個青瓷小瓶。
“把藥……喝了……”
東方禮怔住。他以為會聽到拒絕,卻沒料到醉成這樣還惦記着他的藥。他仰頭飲盡時,喉間苦澀蔓延,心頭卻泛起甜意。
韶容見他乖乖喝下,緊繃的身子終于放松,長睫緩緩垂下。東方禮俯身為他褪去長靴,指尖在腳踝處流連片刻,最終隻是輕輕拉過錦被。
正欲合衣在外側躺下,一陣異樣的燥熱卻突然席卷全身。酒意混着莫名的灼燒感,讓帝王呼吸陡然急促。
東方禮猛地抓過榻邊的瓷瓶,就着月光細看。這根本不是平日的藥瓶!若韶容此刻清醒,定會認出這正是聞人舟所謂的“止疼藥”。
聞人舟那日玩笑般的說這是新配的春藥。
巧了。
這就是新配的春藥。
真正的止疼藥,其實是韶容自己。
瓷瓶從指間滑落,東方禮額角沁出細汗。他扯開衣領,喉結劇烈滾動。指尖剛要觸及韶容衣帶,卻猛地收住。
不行。
他要的是韶容心甘情願的擁抱,而不是趁人之危的占有。
正當時,半夢半醒的韶容忽覺身側灼熱,下意識将那個“大火爐”拽近,在對方手背落下輕吻:“寶寶……我在呢……”嗓音帶着濃重的睡意,顯然以為是帝王又犯了夢魇。
這聲呼喚徹底擊潰了東方禮的理智。他的吻如朝聖者般虔誠落下,從額間到鼻梁,最終覆上那對微啟的唇。帝王在心底劃下底線:不做到最後,隻親一親就好。
“嗯……”韶容暈乎乎地回應,掌心無意識地撫上帝王發燙的後頸,“寶寶乖……别鬧……”
這聲帶着鼻音的哄勸讓東方禮渾身一顫。他猛地撐起身子,在看清韶容醉意朦胧的眉眼後,突然将臉埋進對方肩窩,發出一聲近乎嗚咽的歎息:“阿容……你真是……”
真是要了他的命。
韶容感覺那個“火爐”非但沒降溫,反而愈燒愈烈。他強撐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裡,帝王正跪在榻邊,衣襟大敞,露出泛着薄汗的胸膛,俊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當韶容的視線緩緩下移時,殘存的酒意瞬間清醒了大半。
“……”
隻見帝王胯間那處将騎裝頂起驚人的弧度,甚至能看清贲張的脈絡。布料被浸得半透,在燭光下泛着可疑的水光。
“這是……”韶容嗓音沙啞,撐着身子想要坐起,“怎麼回事?”
東方禮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聲音裡帶着前所未有的脆弱:“阿容……幫幫我……”
韶容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明,目光掃過帝王潮紅的面頰、淩亂的衣襟,最後落在那處不容忽視的隆起上。頓時明白了七八分。
“……聞人舟給的藥?”
東方禮難堪地别過臉,喉結劇烈滾動,卻仍固執地抓着韶容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