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諾涵下來的時候，付澈和班裡的另一個男生已經下去了，隔壁班李光傑正站在教室門口喊程越下去吃飯。

程越合上書出了教室和李光傑一起下樓的時候，正巧碰上也準備下去的孟妍。

兩個男生腿長走的快些，沒一會兒就走遠了。

确認走遠的人聽不見了，挽着孟妍胳膊的姚諾涵這才開口，語氣裡的激動不難聽出來，“剛從你們班出來的那個男生好帥啊！簡直是校草級别！”

說到程越，張冉終于有話跟姚諾涵講了，她探頭看了眼姚諾涵那邊，“對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就是太冷了，冷到人不敢接近。”

說完還在這陽光高照的早晨抱着肩膀抖了抖身子，好像自己因為這句話而真的冷了。

姚諾涵面帶羞怯的咬着嘴唇，唇邊帶着笑，低頭看着鞋尖，她就喜歡這種調調的男生，愛答不理的感覺更吸引人。

“他叫什麼名字啊？”

今天姚諾涵的頭發都已經紮上去了，耳環指甲也都整改好了，穿着校服的她怎麼也壓不住嘴角的笑，剛剛那個高挑肆意的少年已經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海裡。

張冉順嘴說了，“叫程越。”

“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很多初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男女之間那些道不明的暧昧感情了。

張冉聽姚諾涵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簡直要驚掉下巴，一步沖到姚諾涵前面，一邊倒退着走路一邊驚呼，“你這話什麼意思，要是他沒女朋友你想動手啊？”

張冉的驚呼聲很大，大到連一向無所畏懼的姚諾涵都有些害羞了，連連把食指放在嘴邊做噓聲動作，“小點聲。”

周圍确實有人扭頭看向她們。

姚諾涵其實初中就小打小鬧的談過一個男朋友，她行事大膽，并不覺得談男朋友早戀有什麼，她已經是小大人了，爸媽沒時間管她，能自己說了算的。

她撅着嘴有些傲嬌的說：“那怎麼了？他長得好看，我喜歡，追他很正常啊。”

姚諾涵長得不錯，她自己對自己很有信心，隻要她想追，肯定能追到。

張冉搖搖頭，依照程越那根本不和異性多說一句話的性子，估計姚諾涵會敗興而歸，“你很大膽，祝你好運。”

前面是個台階，孟妍趕緊拉住了倒着走路的張冉。

她看了眼臉頰紅紅的姚諾涵，其實孟妍很欣賞她的敢想敢說，反正自己就沒這膽子。

暗戀才是她的最終歸宿。

*

第二節下課是個大課間，學校的高三高四生本就比高一高二提前開學了一個月，天天坐在班裡卷生卷死，壓力山大沒有時間運動，所以學校就在大課間的時間把他們集中起來，每個班有個舉班旗的在前面，身後班裡的同學排好隊，集結完畢按照班級順序圍繞操場跑三圈。

因為教學樓的阻隔，站在走廊上雖然看不到高三高四集體跑步的樣子，但卻能聽見操場上正在放讓人聞風喪膽，吓到腿軟的跑操鈴，以及蓋在跑操鈴聲下的哨子聲。

孟妍正坐在班裡喝牛奶，突然一旁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姚諾涵在外面喊，“妍妍，陪我去上廁所吧。”

雖然是和孟妍說話，但眼神卻環視着班内，想要尋找程越的身影，隻可惜看了一圈也沒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原本充滿希冀的目光瞬間變得暗淡。

興緻勃勃跑下來想要見到的人沒看到，很失落。

其實孟妍并不想去廁所，因為第一節下課已經和張冉去過了，但姚諾涵下來喊了，她還是沒猶豫，放下手中的牛奶，跟張冉說了聲我陪諾涵去趟廁所。

正在看紙質小說的張冉擡頭往外看了眼，問了句要不要我一起，孟妍說不用，你看吧，我一會就回來，然後就出去了。

還沒搞明白程越坐在哪裡的姚諾涵直接向被自己喊出來孟妍打聽，“程越坐在哪裡啊？他是出去了嗎，怎麼沒看見他人？”

走廊上有趴在欄杆上不嫌熱聊着天的學生，也有口渴出來接水的學生，也有像她們一樣去廁所的學生......反正幹什麼的都有，不寬的走廊上擠滿了人。

孟妍邊走邊說，“他一下課就出去了，進門靠窗第一排外面那個位置是他的。”

姚諾涵跨着臉，明明自己一下課一秒鐘都沒耽誤的跑下來了，還是沒能看上他一眼。

廁所是獨立的，被單獨建在教學樓旁邊的一角，周圍種滿了樹和綠植。

孟妍站在樹下陰涼處等姚諾涵，一擡頭正好看見程越一群人從男廁所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廁所門口，像他們這樣半生不熟的關系，好像并沒有打招呼的必要，于是孟妍移開了目光，假裝不認識他。

正想開口的程越被單方面的婉拒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隻好又咽了下去，也是熱臉貼冷屁股了。

姚諾涵從廁所出來，又拉着孟妍去了小賣部，說她想吃雪糕了，天氣炎熱，孟妍也有點想吃，一起去了，順便給張冉也帶了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