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談話就順理成章了。餘知洱簡單介紹了資助的方式與流程,小春鳳一邊聽一邊點頭,态度比起初見時已經軟化了不少。
對那些補貼之類的細節,小春鳳不怎麼上心,反正她已經有石寬了,石寬必然不會讓她餓着。她更在意餘知洱,猶豫了一下,她問:“我以後還能見你嗎?”
“當然可以。”餘知洱說,“你不來找我,我還得來找你呢。多虧你,我終于能光明正大進甜品店了,以後我們就算甜品搭子了,你想見我的話,随時可以聯系我。”
“用之前老師給我的那個手機号嗎?”
餘知洱頓了頓,把自己的手機号和微信給了小春鳳:“用這個。”
兩人結賬走出店,小春鳳已經像換了個人似的,步伐輕快,還不見外地八卦起他來:“你長得這麼好看,沒有女朋友嗎?”
“沒有呢,”,餘知洱苦笑,明明已經強迫自己不去想但還是又想到了石寬。
接小春鳳的是個看起來還有點孩子氣的年輕人,很瘦小,不過眼睛很大,非常精神,他打開車門招呼了小春鳳,然後就一直一眨不眨地盯着餘知洱看——看得餘知洱都有點不自在了,他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有什麼事嗎?”餘知洱這樣問道之後對方反而不再看他了,低下頭,對方鑽進了車裡。
後座的車窗被放了下來,小春鳳從那裡探出半個小腦袋,朝餘知洱揮了揮手:“那餘先生再見!”
“再見。”
送走了小春鳳,餘知洱想起那個年輕人打量的目光,還是覺得不太舒服。他其實并不厭惡其他人的目光,甚至在某種意義上,他會享受被物化的感覺,但那些的前提是他有相應的意願,像剛才,他一個男人,隻是很普通地站在店門口,為什麼要接受那種打量啊。
餘知洱有點不悅,轉身的時候差點碰到一個人,餘知洱“嘶”地倒抽了口涼氣。
是剛從甜品店裡出來的靳颀琛,他今天是帶着他的嫩模老婆一起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小春鳳在張望的時候才會完全沒考慮過靳颀琛是她資助人的可能性。
“你還是這麼敏感啊,”,靳颀琛挑了下眉,打趣道。
餘知洱被他這一驚吓得背脊發緊,聽他這麼說,笑着歎了口氣:“你個子高得跟一面牆似的,任誰一回頭突然看到一堵牆杵在眼前也會吓一跳的吧。”
和靳颀琛聊完這兩句,餘知洱和他的嫩模老婆打招呼:“Hello.”
靳颀琛的老婆是個德國混血兒,棕發藍眼,五官生得精緻,卻不是豔麗張揚的類型,反而更有鄰家妹妹的感覺。她具體的名字相當之長,餘知洱一般就跟着靳颀琛稱呼她為阿蘭。
阿蘭雖然還很年輕,可是已經是第二次結婚了,三年前,靳颀琛毫無征兆地丢下他們這一群朋友跑到國外去,動靜鬧得很大,據說就是為了娶阿蘭這個有夫之婦,今年年初才回來。
非常害羞的阿蘭聽到餘知洱對自己說話,立刻“咯咯”笑着,像隻被碰了一下的小雀鳥般縮進靳颀琛懷裡,臉埋得嚴嚴實實。
不太能應付場面的女人,不過确實很有小鳥依人的女友感,餘知洱垂眸笑了一下,看向靳颀琛:“那麼那個女孩子就由我先來接觸?”
靳颀琛冷淡地一點頭:“你來吧。”
靳颀琛從來都是個話不多的人,有問無答都是常事,餘知洱也不太在意他的冷淡:“哪怕是擔心老婆吃醋也不能這麼避嫌啊,既然你選中了那個女孩,據我觀察,她可不是那種會不聲不響隻拿錢感激你的人。”
靳颀琛又一點頭:“知道。”
此時阿蘭忽然探頭,指着街對面說了一句什麼——天啊,如果她是說的德語還好了,可惜阿蘭說的中文怪腔怪調,餘知洱愣是一句也沒聽懂。
不過靳颀琛看樣子是懂了她的意思,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擡眼看向餘知洱。
餘知洱一挑眉,很知趣地提出了告辭,因為今天雨過天晴,陽光格外的好,他也不急着回車上,反而在街邊走了走。
走到馬路對面的樹蔭下時,手機響了。
是他的秘書,語氣聽起來非常焦急:“餘總,您現在……方便回公司一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