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朝蘭說完,全班又是一整哄堂大笑。
講台下原本羞怯的随七臉瞬間僵硬無比,是她有得罪過他嗎?
為什麼?
從她回到理科班後,随七沒有和唐宇生說過一句話,今天這是第一次他出現在她的主角裡,以一種不滿的聲音在控訴。
側頭看着唐宇生和一旁的同學嬉皮笑臉,又覺得自己會不會想太多。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有時,覺得他特别親近,有時,又覺得他和她之間隔了一道銀河系。若即若離,患得患失,這是随七當下的狀态。
沒過一個周,這樣的事件再一次發生,班主任安排文藝委員讓各位同學在班級牆面上留下自己的手印。
随七印了一個綠色的手印,綠色讓人甯靜舒适,心無雜念。
生活中,随七的每一樣東西都對綠色情有獨鐘,包括穿的衣服。
看着牆上自己的手印,總覺得差點什麼,一眼掃過去,也有好幾個同款綠色的手印。随七轉念一想,拿起桌上的中性筆,在手印上小小的寫下自己的名字,雖然寫的歪歪扭扭,怪難看的。不過,這個以後就是她專屬的手印了。
第二天,牆上的手印徹底幹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随七身旁的劉靜靜盯着後面的手印,嘴裡念叨着,“随七,笨蛋。”
“劉靜靜,你罵誰呢?”随七不滿的回頭。
“我沒罵你,這上面清清楚楚寫着呢。”劉靜靜幸災樂禍的說道。
她昨天明明記得就寫了她一個人的名字,至于後面笨蛋倆字是誰給她加上去的,她還真不知道。
“誰加的這後面兩個字?”
随七百思不得其解,“不會是你吧?”一旁劉靜靜盯着她座位旁的唐宇生問道。
“别什麼事兒都栽贓給我。”
唐宇生急着回複。
劉靜靜笃定就是唐宇生,随七擦也擦不掉,索性就這樣吧,反正字體很小,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隻是随七有些納悶,如果真的是唐宇生,這又是為什麼呢?
這學期,他們倆根本沒什麼交集,形如當初的陌生人。
也不知為什麼,這幾個周,總是有人誇她。
“随七,你額頭上要是有這美術上唐朝美女專屬的花钿,一定很好看。”随莉莉說着就掐過随七的下巴,仔細端詳,跟看文物似的仔細極了。
“啊,是嗎?”随七撓了撓頭,不太好意思,不遠處唐宇生突然盯過來,随七更加覺得自己的臉就被火燒一樣疼。
也有好幾次在校園裡碰見以前的初中同學,她們和她同樣考進了這所高中。
一碰見她,就誇她長得越來越漂亮了,還誇她越來越活潑,和初中完全不一樣的性格。
碰見一個,被誇一次。
随七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别人對漂亮有什麼誤解,還是大家都隻是出于禮貌。
晚上在寝室的時候,随七和室友聊到最近幾周周末在家特别迷戀的一部青春偶像劇,有一幕是在圖書館,學霸男主輔導學渣女主功課,女主留着齊耳短發,有好些碎發遮蓋住了女主的耳朵。
女主認真的坐在男主一旁思考一道題,男主突然側頭看着女主,情不自禁的用筆将女主耳前的碎發撩到耳後,男主看的入了迷,女主呆萌的側頭與男主四目相對……
随七爬在床上寫題,被子蓋在背上和她們聊的熱火朝天。
來勁了,準備演上那一段,恰好一周前,随七狠心的剪下了一節她齊肩的頭發,現在的頭型和那位女主差不多。
床下的室友A捏着鋼筆,自發舉手說要飾演男主,見其它室友都沒那個興緻,盯着床上的随七就是一個安排,“你來飾演女主。”
言罷,腳站在她下床上,右手趴在上床圍欄上,另一隻手捏着鋼筆就開始行動起來。随七見拒絕不得,瞬間入戲,趴在床上,低着頭也學女主思考着一道題。
随七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為了入戲,她真的挑了一道數學難題,本來是為了入戲來着,結果連随七自己也沒發現自己還在戲中。
“哇——随七,太乖了吧,你剛才那模樣和女主已經沒什麼差别了。”
室友A激動在寝室瘋狂亂竄,随七一頭紮進被窩了,幾秒後才隻漏出個腦袋來。
“來,再撩一次。”室友A說着激動的準備又上手,随七迅速又縮回被窩裡了。
跟烏龜似的縮進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