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個兒琢磨吧。”随思啃着蘋果核兒。
暑期結束,随七報道文科新班時,驚奇的發現這個班上隻有五個男生,班上四十多人僅僅隻有五個男生。
其實,原本她還想能和王玲分到一班,看了看班級女生的名字,隻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随七。”一道悅耳的女聲在她背後響起,“陳,欣然。”随七看着這個永遠自信的女孩子,眼裡是久違的親切。
“我們倆在一班诶。”她看了看門上貼着的那張紙。
由于分班,每位同學必須要自我介紹一番,随七一向痛恨這種流程,咬着牙上了講台簡單的說了幾句就下了講台。
“大家好,我是陳欣然,欣欣向榮的欣,理所當然的然。17歲,我是學播音的——”
話還沒有說完,講台下部分同學就開始起哄說讓她給大家朗誦一段,陳欣然害羞的朗誦了倉央嘉錯的一段詩集。
朗誦完畢,台下叫好聲一片,齊刷刷的掌聲目送着陳欣然下了講台。
所有人介紹完後,她們的班主任忽然在後面說道,“随七介紹完了嗎?”
沒有得到回應,随七低着頭不知該不該回應,“老師,随七介紹完了。”坐在不遠處的陳欣然回應着班主任。
随七側頭朝着她那邊感激的笑了笑。
不知是什麼時候起,原本從小生活在農村,活波開朗的野孩子,變得膽怯懦弱,沉悶寡郁。
回憶起兩年前的初二,那一年她14歲。
很痛苦的一年,甚至是之後的兩年,每天夜裡數着日子,掰着指頭,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數着,不落下任何一根指頭的數着,每一個日日夜夜,都在随時數着。
可是,時間啊,無情的,沒有人情味的過的很慢很慢,仿佛時鐘裡的時針,分針,秒針全都在倒着走。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裡,就是像陳欣然這樣閃閃發光的人給了她些許微光,才能讓她足以前行,直至走向高中生涯。
腦海裡仿佛又回蕩着那個畫面,“你怎麼不吃飯呢?我幫你打飯吧,碗給我。”小臉黑不溜秋的農村女孩局促的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像是粘在了闆凳上。
隻有面前的女孩發現了她的異樣,隻有她幫助她吃了來到新學校的第一頓午飯,隻有她安慰着她,“沒關系,開學典禮那天,我也是很倒黴的來事兒了。”
可這麼溫暖的女孩就是在那一年,永久的失去了她的父親。
随七看着依舊陽光的女孩坐在座位上和同學們說說笑笑,回想起當年她在運動會舞台上的主持,化着青春美麗的妝容,在舞台上侃侃而談。
同樣的年紀,别人的生活精彩無比,而随七的生活隻剩苟且偷生。
在文科這班還算平常的度過了一個周,随七很想念原來她的班級。
下課後,就去了原來的班級。
有很多新面孔的理科生,聽嘉妮和許思語說,來了很多漂亮的理科生到班級裡。還聽她們說有許多精彩的自我介紹,看着她們邊說邊笑。
随七好像覺得錯過了幾百萬彩票一樣。
相對于文科女生班級,随七面對的都是三三倆倆成群的同學,好像隻有她一個人獨來獨往。
這種熟悉的狀态讓她再次陷入了困境,她很害怕,害怕就像初中那兩年一樣,孤立無助,晝吟宵哭。
掙紮思考了兩天後,随七一個人在食堂吃完飯回教室的路上遇到了唐獻,唐獻說他們班也沒多少男生,他也在哀嚎怎麼回理科班。
原本随七還在猶豫不決,結果那天下午嘉妮和許思語來文科班找她玩兒,聊了沒兩句,就勸她回理科。
反正文科理科她成績差不多,回去好好努力學習說不定就可以不那麼後悔自己的選擇了。
随七糾結的整理着自己的書本,被她們倆三兩下整理了,一溜煙兒就抱出了文科班教室。
跟在後面的随七,氣喘籲籲的說着,“還是給班主任說一聲吧。”
“不用,你自己回去了。她還能說什麼,咱們來個先斬後奏。”
許思語笃定的話讓随七安心了不少,在理科教學樓大廳碰到老楊,随七順勢攔住了着急趕路的老楊。
“楊老師,我想回理科班。”
楊少懷看了看她們幾人,“先回去吧。”
随七高興的點了點頭,有了年級部主任的點頭,班主任要是問起,也有個緣由。
進教室後,剛好有一個空位,是可能和她同樣不适應環境的理科生,剛走沒幾天。
可是這個空位旁邊就是唐宇生。
随七頓時五雷轟頂,老天爺也真是眷顧她,可是,她這次回來,真的隻想好好學習,不想再有其它雜念在旁邊幹擾。
正當她猶豫的局促在一旁時,王磊說他之前就是和唐宇生一組的,可以和她換位置。
随七也沒有推脫,坐到了離他比較遠的那一組去了,挨着一個以前的高一男同學。
思來想去,她怎麼對這個男生沒有任何印象呢。
“诶,你怎麼回來了,還坐到這兒?”李傑驚訝的坐到她一旁。
“我和王磊換了個位置。”
“哦。”
上課鈴響起,王磊的位置恰好在教室門口,教室門嘎吱嘎吱被外面的人推開,随七擡眼望去,還是那幫熟悉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