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希望唐獻突然和劉靜靜交往不是玩玩而已,更希望不是别有用心。
因為她不會有任何不滿……
她這麼想,也是之前能察覺到劉靜靜同樣對唐宇生心生好感,而現在突然和唐獻在一起,覺得有些古怪,心中不免多了些懷疑,或許他們明面上是在交往,心裡各自都有其它想法也不說不定。
不過未知全貌,不予置評,這一點随七還是知道的。
她隻管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
最近幾周,學習還都挺投入的,大概是沒什麼雜念。
期中考前一天晚上,由于被臨時通告胡朝蘭這班要用來做考場,大家都開始陸續整理課本,遭罪的是随七這一組今晚被安排值日。
晚上第二節自習課後,走讀生都回家了,第三節課隻有住校生在自習。随七看了半天,一小半的人都走了,李博甯那堆人是住校生也跑了,胡朝蘭估計是管不住他們。
不過也有可能是他們請假了。
第三節自習課還剩三十分鐘時,随七這一組已經開始策劃值日了。聽到教室門口鬧哄哄的,李博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回了教室。
可能是忘拿課本回去複習,才回教室吧。
随七原本已經整理好了課本,堆成一摞放在課桌上,正要去拿掃把,突然腦子一熱,又看到唐宇生他們回來了,心下一緊,“诶,你們先打掃,我把這摞書先抱回寝室,垃圾等會兒我回來倒。”
說完了之後,抱着她的那摞書落荒而逃。
剛走出教室十幾步……
“随七,回教室,做作業。”
怎麼突然冒出來胡朝蘭的聲音啊?随七背脊一涼,她剛才出教室門怎麼沒有發現班主任就站在教室外走廊後面的欄杆處。仔細一想,她出教室門後直接目視前方,然後左拐直走了,根本沒往後面看。
“老師,您誤會了,我那個,那個就是先抱書回去,我還會回教室的。”随七尴尬的轉身,往回走,眼神閃躲的望着此刻前方威嚴的老胡,嘴裡試圖解釋……
“回教室。”胡朝蘭站在那兒,旁邊一同站着班上的一位同學,她的語氣顯然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于是,隻能灰溜溜的踏進教室,班上的同學齊齊看着她,哄堂大笑……
不意外,一點兒不意外,她和老胡的對話,被他們聽的連渣兒都不剩。艱難的抱着那摞書走過講台的那幾秒簡直是堪比走秀。最終無奈的将那摞書再次放到自己的課桌上,順勢趴了上去。
“笑笑笑,就知道笑。”見一旁王玲快笑岔氣兒了,周圍人還在以慈母般的笑容盯着她,包括唐宇生。
她視線挪到唐宇生那張臉時,唐宇生抿唇笑了笑,轉過頭去了。
“胡朝蘭在外面?”劉靜靜笑着拍了拍癱倒在那摞書上的随七。
“嗯,那老巫婆,呸……班主任就在教室外走廊欄杆那兒。”随七移開了視線。
“她在那兒幹嘛?”
“不知道在給誰講題。”
“随七,你是說胡朝蘭現在還在教室外走廊?”對面斜角處正整理書包的唐宇生突然問了問。
随七不想承認的是,這是這學期,唐宇生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可能是遲遲等不到随七的回答,唐宇生朝着她這個方向湊了湊,随七見此,點了點頭,“嗯……”。心髒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但心裡又在不斷的警示自己保持冷靜。
“随七,你可以這樣,你先出去給班主任說你要去趟洗手間,然後……”
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随七心裡幾乎快崩潰,她完全不知道唐宇生在說些什麼,腦子裡一片混亂,有些呼吸不暢,眼裡全是他那張嘴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什麼,深邃的眼神一直緊緊盯着她。說到後面,卻湊的越來越近,似乎随七的眼睫毛都快被他看清了。
隻覺得唐宇生的臉在她眼裡不斷擴大,完全耳朵跟不上腦子。
直到她回過神兒來,心虛的不知道作何反應,上半身緊緊壓在桌上那摞書上,仰着頭,眨巴着眼看着唐宇生發愣。
“呃……那,你說的倒是容易。”這樣應該就可以糊弄過去了吧,随七這樣想着。
隻是下一秒,她看着唐宇生挎上他的包,整理了下軍綠色外套的衣擺,跨過課桌間隙,悄無聲息的從随七後面走過,随七以為唐宇生要走了,身子從她那摞書上移開,然後起身從左到右轉了半圈。
身體迅速又繞回來才看到,唐宇生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課桌旁,正将她那摞重重的書本抱在懷裡。
“你幹嘛?”她盯着她的那摞書,然後視線往上移,直到脖子傳來微微酸痛才停止,恍然覺得此刻她的聲音就像是微風輕撫柳葉般溫柔。
“你現在出去給胡朝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