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之後,你看到邁克爾除了跟你和曼蒂一起,還經常去找秋·張,但是你并沒有就這件事情去問他,你也沒有因此疑惑,畢竟你知道,這個年齡的少男少女就喜歡研究這些暧昧不清的事情,這也是青春的美好之處。
德拉科最近的作業做的馬馬虎虎,基本都能拿六十分。你沒管太多,而是專注在自己的作業上,魔藥課作業基本都能拿八十多分,也就在兩三個人之下——赫敏,斯萊特林的諾特,還有哈利。哈利的魔藥學進步得比你更快,你有些吃驚,他幾乎是斯拉格霍恩最喜歡的學生了,但是誰會不喜歡救世之星呢?哦,原來是德拉科不喜歡。
不知道是不是魔藥課上斯拉格霍恩特别親近哈利的原因,德拉科很不屑于上魔藥課,總是心不在焉的,這讓你更加好奇了。從那次經曆安娜卡列尼娜般的情緒低谷後,你開始也漸漸有意地對德拉科冷淡,從而試探他對這種微妙的變化敏感與否,但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十月中旬的周末,是個霍格莫德周末,你想借這個機會多觀察一下德拉科,但變形課後發生的事情讓你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們剛想從麥格教授的變形課教室走出去,德拉科就被叫住了:
“馬爾福先生,這個周末你要在我這裡關禁閉,直到把你的這次作業好好完成。”麥格教授對德拉科說。
德拉科點了點頭,但似乎并不為此難過。
你歎了口氣,“那你這周末就不能去霍格莫德了……”
“沒事,你和曼蒂?布洛賀去好好玩,我就好好完成我的變形課作業了,然後我們學校見。”他帶着淡淡的微笑,抓起你的手安慰似地拍了拍,似乎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麼大事,甚至還有些輕松。
“好吧……”你隐藏住自己的心情,讓自己看起來面無表情,但事實上你的心裡已經開始了第三番的掙紮:不和你去霍格莫德,真的讓他感到輕松嗎?還是說……算了,你不去想了。
你和他牽着手走在去禮堂的路上,但你并不開心。走着走着,你還是憋不住心中的疑惑,便松開了他的手,“你不是說每天都有好好在休息室寫作業嗎?為什麼還會沒做這次的變形課作業?”
他頓了頓,但馬上就露出了一個微笑,“當然是因為每科都很難啊,我寫不完。好不容易寫完了魔藥學和黑魔法防禦課的作業,變形課的就來不及寫了。”
你沒有接他的話,而且不高興地微微翹起嘴巴,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他好像看懂了你的眼神,重新輕輕拉起你的手,溫柔地說:“别難過,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待在一起,不差這一天。”
這句話太具有迷惑性,迷惑了你先前的判斷。你不知道這是他真實所想,還是僅僅把這作為搪塞你的理由。你不會把這一句話當作是最近的苦盡甘來。
盡管他的眼神和以前一樣真摯,但你還是無法通過他的神色判斷真假,隻有以前的你可以,現在的你不行。你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看了看他,點了點頭,和他一起走到你們的老地方去。
今天是要去霍格莫德的日子,天氣冷冷的,外面下了雪,天知道為什麼十月中旬就冷得跟十二月似的。你和曼蒂穿好厚厚的衣服,走出寝室。經過休息室時,你提了一嘴:“邁克爾呢?不跟我們一起嗎?”
曼蒂搖搖頭,“他沒跟你說嗎?他最近在和秋調情,今天肯定是和她去的。我們走吧。”
這真是意料之中的。你點點頭,和她手挽着手一起穿過門廳,排隊準備通過費爾奇的黑魔法探測器的檢查,通往霍格莫德村。
赫敏就在你們前面排隊,中間隻隔着兩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她當然沒有轉過頭來看你,但你還是悄悄地望着她的背影,内心升起一股淡淡的苦澀。突然,你的右手被曼蒂那溫暖的、帶着毛絨手套的左手緊緊握住,似乎在用力要把你心頭冰冷的苦給融化。你扭頭看了看她,她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地握着你的手,眼睛閃閃發亮,像是白雪倒映在她的眼裡。
今天的風真的特别大,路上到處都是彎着腰、頂着風前進的學生。你把臉埋進圍巾裡,然後把曼蒂握着你的手揣進自己皮毛大衣的口袋裡。這時你腦子裡不禁想到溫暖的休息室,想到溫暖的禮堂,想到曾經和德拉科一起經曆的溫暖時刻。
突然,你心裡生發出來了一個奇特的念頭:“風好大,好冷呀。曼蒂,你會在這種時刻想要一個男朋友來陪你嗎?”
她搖了搖頭,你們四目相對,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不該問這種蠢問題的,我知道我的曼蒂不會輸給哪個‘要是有男人在就好’的瞬間。我的曼蒂一直是個信仰自己的人。”
她點了點頭,“平時看你談戀愛就已經看夠了,就好像我已經把那些酸甜苦辣都已經嘗過一遍了,沒必要。如果我和别人在一起很好的話,我相信我自己一個人會更好。再說了,我還有你們呢!難道我們在一起還不能遮蔽一切風雪嗎?”
“我真愛你,曼蒂,我的好曼蒂。”你開心地挽着曼蒂的胳膊,溫暖得像是太陽出來了一般。她在你心中就是這樣一個人,雖然不像乳脂糖那麼甜,但總像路燈一樣指引着你。
“如果我真的遇到了讓我很想愛的人,我也會拼盡全力去愛的,像你一樣,盡力去愛也是取悅自己的一種方式。”她笑着說。
你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挽着她在霍格莫德的道路上走着。
你們去了三把掃帚,在那裡又遇到了赫敏他們三個人,他們三個坐在門邊,你有些尴尬,但曼蒂直接站在你右邊,把你遮擋得嚴嚴實實。三把掃帚裡一如既往地熱鬧,壁爐的溫暖驅散了外頭的寒意。你們找了個靠窗的角落坐下,羅斯默塔夫人很快端來了兩杯加熱的黃油啤酒。你雙手握着杯子,盯着升騰的熱氣,心裡卻一片複雜。
曼蒂輕輕戳了戳你的手背,“你怎麼又開始悶悶不樂了?”
你咬了咬嘴唇,半晌才低聲說道:“曼蒂,你覺得……他是不是變了?”
曼蒂沒有急着回答,而是撐着下巴看着你,“怎麼說?”
你抿了口黃油啤酒,“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了。我總覺得他最近在找借口不見我。這次被關禁閉也是,感覺是為了不陪我來霍格莫德才被關禁閉的,要不然他大把時間為什麼不寫變形課作業。”
曼蒂沉默了片刻,慢慢開口:“泰莎,我說實話,你不要生氣。”
你回頭看她,示意她繼續。
“你最近是不是被作業逼得有點神經敏感了?”她歪着頭,語氣認真,“我當然不是說你的感覺不對,但你有沒有想過,馬爾福可能也在經曆一些你不了解的事?我覺得,他本來就不是個會把所有煩惱都挂在臉上的人。”
“可他也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你輕輕歎氣,“我可以感覺到,他有事瞞着我。”
曼蒂點點頭,“那你有沒有想過,他也許是不想讓你擔心?”
你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可是,在學校裡又能有什麼事呢?
“泰莎,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知道你對他有多認真,也看得出來他肯定是愛你的。”曼蒂輕聲說道,“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說不愛就不愛,況且他身邊也沒有别的女孩子,整個學校誰不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我覺得他也沒那個膽子,哈哈哈。”
“德拉科現在的狀态,不一定代表他對你的感情變了,也許他隻是有别的事要做。”
你低下頭,思索着曼蒂的話。
“我的意思是,”曼蒂繼續說道,伸手握住你的手,“有時候你需要再多給他一點時間。你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你沒必要一刻不停地猜測他的想法。”
“可如果他真的在推開我呢?”你還是悶悶不樂地撅着嘴。
曼蒂笑了笑,捏了捏你的手,“那就等他走到沒有路的地方,再拉住他。”
你怔怔地看着她,好像一切都明了了,嘴角終于浮現出一絲笑意。
“曼蒂,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魔法,你總是能讓我平靜下來。哇哇哇你真是太好了!”你有點激動地大聲說道,沒有注意到此時格蘭芬多三人組已經離開了。
“那當然。”曼蒂得意地揚起下巴,随即又聳聳肩,“不過話說回來,今天可是霍格莫德周末,我們是來玩的,不是來愁眉苦臉的。”
她一把拿起你的杯子,和自己的碰了碰,“為了我們的霍格莫德之旅幹杯!”
你笑着拿起杯子,與她輕輕碰了一下,心中的憂郁似乎也被這一杯暖暖的黃油啤酒沖散了。
你們沒有在三把掃帚待很久,喝完兩杯黃油啤酒後,曼蒂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吧,時間差不多了,再晚天要冷了,别又凍到了。”
你點點頭,和曼蒂一起返回了學校。你和曼蒂剛爬上拉文克勞塔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金發身影——德拉科正站在拉文克勞休息室門口,低頭看着一本小冊子。
曼蒂知道你肯定要去和他說話,便跟你揮揮手,先進了休息室。
“德拉科!”你高興得又蹦又跳地走到他身邊。
他把那本小冊子收了起來,對你甜蜜地笑了笑,似乎也非常開心見到你,并非像你想的那樣覺得他在把你推開。
“累了吧?要不要現在去禮堂吃晚飯?”德拉科牽起你的手,你馬上就強烈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這麼冷的天,怎麼不戴手套?”
“忘記了,我以為把手揣在口袋裡就不會冷……”你慢吞吞地說着。
“這可不行……”說着他抓起你的手,揣進了他的口袋。
黃油啤酒的飽腹感很快就消失了,特别是在大雪中穿梭後,熱量總是消耗得非常快。“我們去吃飯吧,我餓了。”你說。
他點點頭,和你一起走向禮堂。
熟悉的那種感覺又在你眼前重現,哎,你開始怪自己神經敏感,如果對他沒信心,至少也要對自己自信些吧!
你剛坐到專屬于你們的位置上,德拉科就對你說:“你在這等等我,我很快就來!”
“你去……”不等你說完,他就飛快地跑走了,“做什麼……”
你十分疑惑,不知道他到底去幹什麼了,這次他直接就這樣在你面前消失了嗎?那種失落的感覺又卷土重來,像在坐麻瓜過山車,像把曼蒂跟你說過的話都忘記。可明明就在剛剛,你還在暗示自己要對自己有自信。一陣惡心的感受湧上心頭,你頓時盯着眼前的飯菜沒了食欲,蔫了似的坐在桌前。
“當當當!”五分鐘後,德拉科把一盤什麼東西放在了你的面前——是海鮮飯!paella!西班牙海鮮飯!香噴噴,熱騰騰的海鮮飯!
“你……做的?”你又驚又喜,難以置信的擡起頭。
他自豪地點了點頭,臉上還帶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被關禁閉了嗎?怎麼有時間做這個?”
“我在麥格教授那裡把缺的作業補完就馬上跑到廚房去給你弄這個了。快嘗嘗,青口和章魚還是我賄賂小精靈特意出去買的呢!”他高興地看着你,遲遲不肯拿起叉子用餐,注意力一直在你身上。
你點了點頭,顫抖着手用叉子舀起一勺海鮮飯往嘴裡送,剛嘗了第一口,鮮香的米粒喚起你舌尖的味蕾,你好像重新嘗到了幸福,眼淚馬上就掉了下來,這下你的心情真是跟麻瓜過山車一樣了。你快速把勺子放下,挽住德拉科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還哭了?我做的有這麼難吃嗎?”他做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似乎有些懷疑自己。
你搖搖頭,一邊抽泣一邊說:“不是,很好吃,很好吃,是我太壞了……”
“不是泰莎壞,是我壞……是我最近沒怎麼陪你,讓你想太多了,對不對?”他轉過頭來溫柔地看着你。
你愣了一下,随即又撅起嘴來,重重地拍了他的手一下,“你知道就好!”
“我真是個太不合格的未婚夫了,居然還要科納來提醒我……”他歎了口氣,内疚地說道。
“邁克爾?”
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你好像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人的情感可真難懂。
“雖然六年級的學業很忙,但忽視你不是我的本意,未婚妻。”他又抓起你的左手,反複摩挲着。你點點頭,饑餓讓你忍不住繼續拿起勺子開始對海鮮飯進行一番“肆虐”。
他又邊撫摸着你的手邊說:“等一切都結束,等我們從霍格沃茨畢業,我們天天都是蜜月期。”
你轉過頭來,邊咀嚼邊笑着看着他,點了點頭。
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後,他送你回拉文克勞休息室,你們在門口接吻,在他深情的注視下,你跨進休息室大門。
好奇妙,你一直在回想今天晚上的美好,明明上一秒還在焦慮之中,下一秒就能因為一個人的到來而感到幸福。是一頓海鮮飯就可以把你的敏感收買嗎,還是隻是因為帶着那盤海鮮飯來的人是他?你的失落好像已經跑走了不見了,隻是不知道它日後還會不會來造訪,如果來,會是什麼時候呢?
第二天早上,你還懷揣着甜蜜的心情對昨天晚上的幸福意猶未盡,蹦蹦跳跳地從寝室出來,經過休息室時,聽到一些人在窸窸窣窣地讨論着什麼。你看到曼蒂也在那中間,便走到她旁邊,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格蘭芬多的凱蒂·貝爾中了一條蛋白石項鍊上的黑魔法,昏迷了,現在被送到聖芒戈了。”曼蒂解釋道。
你一聽,就皺緊了眉頭,“項鍊?昏迷?這也太可怕了。知道是誰幹的嗎?”
三四個人同時搖了搖頭,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幹的,隻知道是從霍格莫德回來的路上發生的事情。
“霍格莫德……那這不一定是霍格沃茨出問題,霍格沃茨基本還是安全的吧……”你小聲嘀咕道。
“不一定,如果作案的人在霍格沃茨裡呢?”邁克爾說。
“這不太可能吧?那是誰幹的呢?無論是學生還是老師都沒有動機對一個女學生下此毒手啊。”你說。
“不知道。”泰瑞·布特小聲地說。
你沒太在意這件事,雖然有些吓人,但你還是覺得這跟霍格沃茨沒有關系,霍格沃茨暫時還是安全的,起碼對你來說是安全的。
沒一會兒你又陷入昨晚的美好中,但似乎德拉科已經從這種氛圍中抽離出來了。你走出休息室,他照常來你的休息室門口等你,但他的臉色鐵青,頭發不如平時整齊,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領帶也打得歪歪扭扭。他看起來十分不對勁,像是經曆了什麼事情。你很難僅僅從他的表情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你在他臉頰上親吻了一下,“早上好,德拉科,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昨天晚上沒睡好而已,沒什麼事。”
你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昨天晚上不應該睡得很好嗎?我們的晚餐時間是那麼的開心……”
“沒有……沒有,不關事……是……諾特打呼噜。”他含糊地說道,然後就牽着你的手慢慢走到禮堂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