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霍格莫德回來後,你和德拉科之間的氛圍又變得沉默起來,隻不過你看到他時心理稍微更得些安慰,你知道他愛着你。
周一一早,你剛和德拉科到禮堂吃飯時就看到一群貓頭鷹烏泱泱地到赫敏那一塊送信,你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胡亂塞了兩口三明治進嘴裡,你就往赫敏那裡跑去。赫敏周圍圍了一圈人,你看到盧娜也坐在羅恩和他的一個哥哥中間,你疑惑極了。
“又有什麼新新聞了嗎?”你坐在赫敏旁邊問她。
她昂起頭,得意地把一份報紙遞到你面前。
“《唱唱反調》?這是什麼報紙?”你疑惑地問道。
“學姐,這是我爸爸的報紙。”一個空靈的聲音回答了你,是盧娜。
你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低下頭看報紙。報紙上印着哈利的微笑,還有一行紅色的大字——哈利波特終于說出真相:那天晚上我看到神秘人複活。
你驚訝極了,問:“你什麼時候做的采訪,哈利?”
“周末在霍格莫德。”他笑了笑。
“挺棒的,不是嗎?”盧娜對哈利說,“我讓爸爸多送一份給你。還有讀者給你來的信。”
赫敏和哈利他們讀起信件來,你則是繼續看報紙。前部分的采訪你都覺得棒極了,直到你看到幾個字眼:盧修斯·馬爾福。哈利在報紙上把盧修斯和高爾、克拉布、諾特的父親都指認為食死徒。你愣住了。你知道這件事情對哈利他們來說是莫大的真相,而對你來說,無疑是對你的身份不友好并且難以解釋的事情,所以你選擇像沒事人似的悄悄翻過這一頁,希望沒人注意到你看到這裡了。
突然,一個令人反胃的、甜膩的聲音說着:“這兒在幹什麼?”
是烏姆裡奇,你緊握着手中的報紙死死地瞪着她。
“收信。現在連收信也不允許了嘛?”哈利說道。
“你哪來的那麼多信?”烏姆裡奇又問。
“人們給我寫的信,我接受了采訪,講我去年六月份遇見的事情。”哈利昂起頭帶着怒氣說。你聽着也露出輕蔑又得意地笑容,畢竟現在最慌的人應該是烏姆裡奇。
“什麼?”她甜膩的聲音難掩怒氣。
你把你手中的《唱唱反調》丢給她。她接住了,看到了封面,沒一會兒就氣得滿臉通紅,然後轉而憤怒得看着你。
“薩拉薩爾——小姐,這裡不是你該呆的地方。”烏姆裡奇拖長了音調對你說着。
你站起身,瞪了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聲,走回自己的位置。
“盧修斯叔叔被指控為食死徒了,在《唱唱反調》上”你回到德拉科身邊坐下,發現德拉科攥起了拳頭。
“我知道。”他轉過來垂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接下來的話打斷了:“我早就知道有一天會這樣。我的父親……他做的事情,總有一天會被攤開在陽光下,被這些所謂正義的人審判。”
你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你心裡也很亂,所以就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現在被揭發的是已經追随伏地魔的食死徒,或許很快就會是媽媽,這一切都跟薩拉薩爾息息相關。
不到中午,巨大的告示就已經貼滿了整個學校: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任何學生如被發現攜帶有《唱唱反調》雜志立刻開除。以上條例符合《第27号教育令》。
你煩透了,心裡百感交集,糾結萬分。一方面擔心别人看到報紙上的内容,一方面又希望别人看到報紙上的内容。可是不管你怎麼想,這篇報道的影響力必然是廣泛的,因為确保每個人都去看《唱唱反調》的方法,就是去禁止它。你想的沒錯,不等今天過去,學生們就已經議論紛紛了,許多人向身邊的德拉科投去害怕又鄙夷的目光,你知道是因為什麼,你也害怕這些目光會對你産生不好的影響。你看到很多人對哈利的态度都變了,大家基本都相信他在報紙上說的事情,你本該為此感到高興的。
兩周後的一個下午,你聽說烏姆裡奇把特裡勞妮教授解雇了,但鄧布利多把她留在了城堡裡繼續住下去,并且又找了一位占蔔課教授,是馬人費倫澤。你知道馬人精通占蔔,但烏姆裡奇一向是排斥非巫師來霍格沃茨任教的,看到這個狀況你不禁心中暗爽。
O.W.L.S.考試越來越接近了,你不禁感到壓力。還好有D.A的訓練能讓你放松一些,但其實訓練也不好過。托《唱唱反調》的福,每天都有人在看到德拉科和你時對你投來厭惡的目光,還有人會偷偷交頭接耳地說些什麼,更壞的是有人會故意讓你聽到——什麼“食死徒的兒子和他的小未婚妻”和其他更有惡意的言論。每次德拉科都會惡狠狠地瞪他們、扣他們學院的分,但這也于事無補。這種現象在D.A的其他成員中也有出現:在你和曼蒂一同前往訓練的時候,總有人看到你後就同别人交頭接耳。不過遇到這種情況你都是不理會的,你已經被繁忙的功課壓的喘不過氣來了。
這個時候學院公告欄上又多了一篇告示: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有意參加調查行動組獲取額外學分的同學,請前往高級調查官辦公室報名。
你盯着那張告示,心中一陣厭惡。烏姆裡奇終于開始在學生中培養她的爪牙了。想到這點,你下意識地咬了咬唇,心裡有些不安,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會去參加這個調查行動組。
晚飯時,你坐到德拉科身邊,剛準備跟他說點什麼,就看到他的胸口挂着一枚銀色胸針,反射的光芒格外刺眼。你警覺起來,撥弄它想看清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發現上邊有一個“i”字。
“這是什麼?”你感到有些不對,心裡越發緊張,便皺着眉頭問德拉科。
“胸針啊。調查行動組的胸針。”他語氣中帶着自豪,讓你不敢相信。你覺得很失望,感覺自己被他背叛了。失落感像是潮水一樣湧上來,緊緊攥住你的心,讓你說不出話。
你眉頭緊鎖想聽他解釋,終于開口“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不會為那個女人做事的嗎?”
“泰莎,這也不完全是為她做事。你不明白。最近關于我們的流言太多了,我想改變……”
他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你感到一股無名火,你直接打斷了他:“改變什麼?你是嫌那些說你是食死徒兒子的人不夠多嗎?你現在又要加入調查行動組,整個學校的人都會恨死你的。”
“我加入這個小組就是為了讓讨厭我的人付出代價。”他平靜地說着。
“那你告訴我,”你壓下情緒,努力讓自己冷靜,但聲音依然顫抖着,“烏姆裡奇都讓你們幹什麼了?”
“她讓我們按照公告規定的内容來調查學校裡違法規定的人,最主要的是抓到那些偷偷摸摸搞學生組織的人。”
你聽到這話,仿佛整個人都墜入了冰窖。你低下頭,雙手緊緊抓着衣服的下擺,手指因為用力而泛白。心裡湧出的複雜情緒幾乎讓你喘不過氣來,有憤怒、有失望,還有無盡的痛苦。半晌,你才苦笑一聲,擡起頭看他,對他說:“德拉科,你不是想知道我這麼久都在背着你幹什麼嗎?我全部都告訴你!”
他眼裡閃過一絲希望,但還是皺緊眉頭看着你,十分緊張。
根本不需要醞釀情緒,你積攢的情緒全部爆發在這一刻。你用西班牙語對他說着他聽不懂的話:“?La persona que buscas soy yo! Soy yo quien participa en esas organizaciones estudiantiles prohibidas, soy yo quien está involucrada en esas cosas contra Umbridge. Si todos esos malditos honores, créditos y tu papá son tan importantes, entonces llévame y entrégame a Umbridge!(你要抓的人就是我!就是我在參加那些被禁止的學生組織,就是我在參與那些反對烏姆裡奇的事情。如果那些什麼狗屁榮譽和學分還有老爸的話都那麼重要的話,你就把我抓走去獻給烏姆裡奇吧!)”你壓抑不住心裡的怒火,把拳頭砸向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引得周圍的人都轉頭來盯着你們。
“泰莎,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德拉科焦急又不安地說。
“是啊,你聽不懂,你也根本不懂我!”說着你用力取下左手中指上的訂婚戒指,戒指刮得你的手生疼。“那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去當烏姆裡奇的走狗!不要再來跟着我了!你自己去和你父親交代去吧!”你憤怒地将訂婚戒指砸在桌上,戒指撞擊木桌的聲音清脆而刺耳。你最後瞪了德拉科一眼,眼神中滿是失望與憤怒,随後轉身離開了餐廳,留下他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那裡。
這是你第一次這麼生氣地對他。你能感覺到胸口像被火焰灼燒,怒火在每一根血管中翻騰。你從未想過,有一天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對話。他胸前的那枚胸針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刺進了你一直試圖守護的信任與感情裡。你的眼眶熱了,喉嚨發緊,仿佛每一個字都被心底的憤怒和委屈硬生生擠出來。你從未對他說過如此重的話,但那些話就像決堤的洪水,無法控制地傾瀉而出。你知道每一句都會傷害他,但你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在這一刻,他的選擇已經傷害了你,讓你感到自己在他心中不過如此。你甚至想過,如果他真的把你抓去獻給烏姆裡奇,那是不是就能證明,他根本不值得你為他做這一切。
可是話說出口的那一刻,你的心也跟着重重一沉。憤怒之下的每一句指責,像是割裂你們之間聯系的利刃。你忍不住問自己,他會明白你的用意嗎?如果他知道你在做什麼,他還會去加入這個調查小組嗎?但這一刻,你的委屈和怒火已經淹沒了所有理智。
你一邊擦去憤怒狼狽的淚水,一邊大步走回寝室。你氣鼓鼓地沖到床上鑽進被窩裡,又開始抽泣,驚動了在一旁練習魔咒的曼蒂。
“發生什麼了,泰莎?你不是才剛吃完飯嗎?”曼蒂走到你床邊輕聲問道。
“吃不下,根本沒心情。德拉科加入那個狗屁調查行動組了!以後就是他來抓我們!”你憤怒地訴說着剛剛在禮堂發生的一切。
“看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我就知道……泰莎,你很勇敢。”曼蒂握住了你的手撫摸着,“戒指,真的不要了嗎?”
“不要了,婚約也不打算要了,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反正他不站在我這邊!”你氣得滿臉通紅,胸腔大幅起伏着,“他這樣對我,那我之前對他的忍耐都算什麼!”說着你的眼淚又一湧而出。
“你真的很勇敢,泰莎……你已經做了很多了……”曼蒂抱了抱你後轉身去櫃子裡翻找着什麼,然後拿出一個看起來很松軟的泡芙,将它遞給你,“呐,吃吧。别餓着自己了。”
“你吃過飯了嗎?這麼早就回來了。”你擡頭問曼蒂。
“當然呀,我很早就吃了。你放心吃吧,這是為特殊情況預備的。”
你對她微笑着,擦去臉上的淚水,大口大口地吃起了泡芙。可是吃着吃着,你又徒然悲傷起來,眼淚掉在泡芙上。
“如果我起先就告訴他我在D.A,是不是他就不會去加入那個調查行動組……”你小聲嘟囔道。
“這一切都未可知,泰莎,不要怪自己,你隻是選了一個風險相對小的做法而已。”她摸了摸你的頭發,然後在你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曼蒂去開門一看,是秋。
“hi曼蒂,赫敏·格蘭傑在休息室等泰莎。”秋溫柔地說道。
你馬上擦幹臉上的淚,努力把泡芙一口吃完,然後下床和秋一起走出去。
“你還好嗎,泰莎?”秋關心地問道。
你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赫敏坐在沙發上,你覺得她其實跟拉文克勞的藍色很配,她那麼聰明,肯定也很适合來拉文克勞。她一看到你就馬上站起身跑到你身邊,給了你一個大大的擁抱。
“剛剛在禮堂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她輕輕拍了拍你的背,“雖然我聽不懂你說的西班牙語是什麼意思,但你那個時候特别勇敢,泰莎。你肯定很痛苦,我明白。”
你繼續抱着她哭泣,雖然已經很不想再哭了,但一聽到别人的關心就還是忍不住落淚。
“不管你以後還會不會和馬爾福再和好,我現在首先要感謝你對D.A.的保密做出的犧牲。”赫敏小聲地在你耳邊說着,然後扶着你坐下。
“我不知道你往後要怎麼處理和他的關系,但是你知道我的,我一直反對你們在一起,盡管你一直不聽我說的。”她無奈地看着你。
“他現在是我們目前最大的威脅,我現在很讨厭他。”你垂下了眼睛,心很痛,但這可不是違心話。
赫敏帶着欣慰的微笑握着你的手,看到手上沒有那枚訂婚戒指,她又心疼地看看你。“下次訓練是練習守護神咒,期待一下吧,泰莎。”
一周後,終于又是一次D.A.訓練。在那次鬧得人盡皆知的事情過後,這次你走進有求必應屋,再沒有人對你說任何不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