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色琴鍵》——宋青來童年特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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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瘋人日曆

七歲的宋青來學會用紅筆在日曆上畫叉。母親發病的日子畫在左側，清醒的日子畫在右側。六月十七日這天，右側終于比左側多出一格——父親答應帶他去靶場試射的日子。

清晨五點，母親在鋼琴前敲擊《緻愛麗絲》。琴鍵下壓着撕碎的病例單，翡翠聽診器挂在中央C鍵上搖晃。宋青來蹲在琴凳邊拼湊紙屑，"人格解體"與"被害妄想"的鉛字割破指尖。

"小青來辨音。"母親突然拽過他手腕，聽診器的金屬頭按上太陽穴，"聽這段腦電波像不像肖邦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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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警徽蛋糕

靶場的槍聲被暴雨替代。父親渾身濕透沖進家門，警号0717在胸前糊成血鏽色。他掏出個壓扁的紙盒，裡面是警徽形狀的奶油蛋糕，警燈用草莓醬塗得歪歪扭扭。

"生日快樂。"父親用槍油味的手掌揉他頭發，"等雨停就教你拆..."

爆炸聲吞沒尾音。窗外赤枭的圖騰車燈刺破雨幕，母親尖叫着将蛋糕砸向玻璃窗。奶油在防彈玻璃上炸開時，宋青來記住了人生第一個彈道軌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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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靜音遊戲

防空洞的第三個雨季，母親發明了新遊戲。她用繃帶纏住宋青來的嘴，将翡翠聽診器貼在他喉結："小青要當安靜的乖孩子，聲帶振動超過40Hz會被壞人發現。"

遊戲獎勵是父親舊警徽的碎片。宋青來用膠水将碎片粘在素描本上，旁邊畫滿赤枭車燈的紋路。某夜母親突然清醒，撕碎畫紙吞進喉嚨："不能留痕迹...他們會順着線條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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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鏽色琴譜

鋼琴内部藏着一本《神經脈沖變奏曲》。母親發病時用它教宋青來摩斯密碼，清醒時又逼他吞下琴譜頁角。某頁夾着父親殉職的屍檢報告，死亡時間被紅筆圈出：07:17。

"這是爸爸最後的心跳。"母親将聽診器按在他胸口，"記住這個頻率，遇到相同數值就逃。"

宋青來在數學課發現玄機：0717是質數，不能被任何數字整除。那天他燒掉了所有生日賀卡，因為賀詞都是"願你被世界溫柔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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