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年挑眉，有些驚訝，他以為這位大學霸會知難而退呢，“你告訴陶大肚，别白費力氣了，我壓根就不是讀書那料，不管誰輔導都沒用。”

“作業。”江澈吐出兩字。

“嗯？”

“作業。”江澈重複一遍，“你學不學關我什麼事？”

陳述看着陸知年灰溜溜從桌肚掏出一大堆作業，老老實實放江澈面前，眼睛都瞪圓了。

操了，見了鬼吧。

陸知年真寫作業了？？

江澈接過，低頭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抄都能抄錯行。

“陸知年。”他看着紙上标着英文字母的小人畫，盡量放緩語氣：“作業不是畫冊，不要什麼都往上邊畫。”

陸知年吹了個口哨，“好看嗎？”

他特意畫給江澈看的，江澈是個大反派，他是一個俠客，他把大反派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江澈指着舉着劍，披着披風的小人，“崩了，醜。”

陸知年定眼一看，哪崩了，那明明是打敗反派的象征，告訴所有人他是英雄，他是為這個世間帶來和平的男人。

“笑得像個反派。”

陸知年：“……”

“我去個廁所。”

陸知年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一和江澈對峙，他都輸得一塌糊塗。

想得入迷，他沒聽到廁所裡細微的聲響。

“簡直不可理喻！”

怒罵在小隔間裡很明顯，陸知年倒出去看了眼門口，是男廁沒錯啊。

往旁邊看了眼，女廁在隔壁，沒走錯，正打算去樓上解決。

“林逸軒。”

陸知年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夢染，你裝什麼裝，要是你不聽話，我就告訴你爸媽，你勾引我。”

“你不要臉！”

“呵，你能怎麼樣呢。”

“砰——”

陸知年一腳踹開廁所門，燈從頭頂洩下落在腳邊碎成兩半。

兩人看向他，表情各異。

陸知年走出陰影，一拳砸過去，“林逸軒，你惡不惡心。”

“呵。”林逸軒擦掉嘴角的血絲，“有本事你就把視頻交出去。”

他偏過頭，雙手一攤，“到時候，你的小女朋友可就完咯。”

陸知年掐緊他的脖子，把他整個拎起來，按在牆上：“林逸軒，你給我等着。”

陸知年把校服脫下來蓋在林夢染頭上，“沒事吧。”

林夢染垂着頭，滿臉淚痕，露出的胳膊上全是傷：“沒事，謝謝你。”

陸知年掩着她往外走，遠看隻能瞧見人影，看不清身形。

“陸知年。”林逸軒的聲音像幽靈般從角落飄來，陰暗扭曲，“保護好你的小女朋友哦。”

林夢染顫了顫，肩頭下耷，她知道一旦離開，給陸知年帶來的麻煩是沒有盡頭的。

她停下腳步，掌心掐出痕迹，“陸知年謝謝你，但我不能離開。”

陸知年強硬攬着她往前走，柔聲說：“别怕，相信我。”

走廊上鋪滿陽光，有幾隻飛蟲迎着光源沖上去，渡上層層橘黃。

“你先出去，我有點事。”

“陸知年。”林夢染拽着他衣角，“算了，沒必要因為那種人髒了自己的手。”

“不是。”陸知年開玩笑道：“我去上廁所。”

陸知年折回去，林逸軒正在洗臉，透過鏡子，他們的表情融在一塊兒。

林逸軒抹了把臉上的水，把眼鏡戴好，慢悠悠轉身，挑着眉，存心給他添堵，“怎麼想和我合作嗎？”

陸知年有些懵，“什麼合作？”

“你說呢。”

“操！”陸知年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起一地雞皮疙瘩，“誰特麼想和變态合作。”

他擡腳，朝着對方下身踹過去。

林逸軒跪在地上。

陸知年踩着他臉，“垃圾永遠是垃圾，一輩子隻配生活在垃圾堆裡。”

“陸知年，你——”

“噓。”陸知年腳用力：“你太吵了。”

“有事直接沖我來。”

“誰慫，誰孫子。”

放完話，陸知年揚長而去，林逸軒像坨爛泥蜷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