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志和等人更是新奇地四處觀看,眼中的興奮勁怎麼也下不去。雖然他們不同梁悅,是這個朝代的原住民。但是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為生活低下頭四處奔波,何時有空擡起頭得以看到這汴京的繁華場景。
而今日他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這汴京的熱鬧與繁華。
“咕噜……”不合時宜的響聲打破了這他們心中的感慨。
梁瑤的肚子早就被這禦街上賣的小吃勾引地咕咕叫。她從昨夜便開始期待着今晚,連今天的午飯都沒好好吃,現下肚子早就癟了。
其餘幾人聽到她肚子傳來的聲音,紛紛含笑低頭看向他。
梁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吧,今天想吃什麼?敞開了吃,我請客!”梁悅十分豪爽地大手一揮。
四人雄糾糾氣昂昂地直奔那汴京最繁華的正店——樊樓,結果很快灰溜溜地被請了出來。
不過人家店小二也挺客氣的,很實在地就說了:“諸位要是想吃飯的話,圖個實在,不如去我們樊樓前的那些食店,味道也是極好的。”
嘿,還瞧不起他們了,不就是穿的稍微寒酸了一點嗎?
“怎麼你們樊樓的餅是金子做的嗎?還怕我們出不起?說吧,你們樊樓招牌菜一碟多少錢?”梁悅一邊不忿一邊掏荷包。
店小二平靜地報出了一個數字。
……
“走吧”,梁悅将荷包往袖子裡一推,“我覺得這位小哥說的對。不如我們去嘗嘗外面的食店吧。”
這樊樓不愧是汴京最有名的酒樓,達官顯貴過來遊玩宴飲的第一選擇,它果真是一個高檔消費的場所。這一盤菜也太貴了!
“我和你們說,不是因為貴,我才不去樊樓的。我是覺得吧,有點不劃算。你看在那一碟的錢,我們都能在這食店裡點上這麼一桌了。”梁悅指着這一桌子滿滿的菜肴對梁瑤等人說。
他們面前這一桌上又是炙雞、烤鴨,脆筋巴子,又是果子罐子、獅子糖,還有這家食店招牌的各種樣式的諸色包子。
梁悅像是洩憤似的點了一大桌。
梁瑤等人早就饞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一邊吃一邊點頭,便是對梁悅此番言論的贊同。
“不過遲早有一天,我一定帶你們大搖大擺進那樊樓裡去!”梁悅狠狠地啃了一口炙雞腿,立下了豪言壯志。
不就是樊樓嗎?早晚有一天,我定能憑借着自己的财力進去。
“我信你啊,三妹。我絕對信你!”梁剛一邊啃着包子一邊表示對梁悅的極力擁護。
“客官,請問要作畫嗎?”食店裡不知何時來了一個青年,期期艾艾地在每個桌子前向客人推銷,青澀又腼腆。
他兩頰消瘦,像是許久未曾飽食一頓。身上的衣服本是青色,但是經常漿洗,有些發白,領口袖口都因長期磨損,微微的飄着一些毛須。他的背上還背着一個竹筐,裡面放滿了卷軸和各式各樣的筆以及一堆不知道放了什麼東西的小罐子。
他一走動那小罐子便會撞碰撞在一起,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人是撒暫嗎?”梁志和有些好奇。
像酒樓食店除了客人和店家、夥計,常有各式各樣的人出沒。有一些賣藥或者賣水果蘿蔔之類的小商販,經常會穿梭在各個店裡,不管你買不買,他們先把東西東西分到桌子上請你試吃或者試用,臨走了再問你收錢。這種生意人一般叫做“撒暫”。
但是眼前這人像又不像,他還從沒見過撒暫問人要不要作畫的。
隔壁桌的客人像是這家店的常客,聽到了梁志和這麼問,笑着搖搖頭說:“這人可不是撒暫,他叫鄭山,是來考這邊畫坊的畫師。但是一直沒有畫坊要他。這家食店的老闆瞧他可憐,允許他過來在店裡招攬生意,掙些用度。”
“我看他招攬了半天也沒有做成一單生意啊。”梁悅一邊觀察那鄭山,一邊發問。
“你看看他的畫技,你就知道為何了。”
那常客正說着呢,那鄭山來到了他這一桌。還未等鄭山開口,他連忙搖搖手:“我不用我不用啊。”
鄭山懇切的眼神暗淡下去。
這是最後一桌了。
正頹廢着,隻聽到旁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女聲。
“你為何不來問問我這一桌要不要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