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枯黝黑如焦炭的人靜靜躺在雪中,表情極度痛苦。
這是……
什麼?
*
伍炳華點了一根蠟燭,拿出消毒過的針輕輕挑開一顆顆水泡,看着從進門口就沒說過一個字的津率,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疼的話不要忍着。”
轉動眼珠,她輕輕開口,隻是這聲音裡沒有一點波動:“伍醫生,你說明明沒有火,為什麼他會被活活燒死?”
從送她來的人口中她已經大概了解了發生什麼,伍炳華在心裡歎了口氣,這麼詭異的現象她也是聞所未聞。
“不過不重要,下次見面,我會殺了他。”津率收回視線,眼中露出濃濃殺機。
*
“你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脫離了隊伍?”
“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那兩個人真的是我們隊伍裡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就夠了,不要發問。”
“你今晚有沒有注意到有兩人中途脫離了隊伍?”
“沒有。”
“那你有沒有聽到三聲槍響?先是一聲,接着過了不到兩分鐘是連續的兩聲槍響。”
“沒有。”
“你有沒有注意到今晚有什麼異常?”
“沒有。”這人回答完又不可置信地再次問道,“真的有人被燒死了嗎?”
“好了,我的問題問完了,接下來會有人帶你去醫療部接受全身檢查。”
“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怎麼可能有人被燒死了?”
“下一個。”
徐洋恍恍惚惚地走上前。
“姓名。”
“徐洋。”
“接下來我會問你幾個問題,你不要提問隻需要回答。”
“好。”
“......”
走在通往醫療部的路上,她心中一陣惶恐,對于他們所問的一切問題她居然毫無印象,在她的記憶中明明所有人都在按規定進行巡邏,沒有一個人脫離隊伍,她也壓根沒有聽到什麼槍聲,今晚明明跟以前每次都一樣......安靜又尋常。
可他們居然說有人被燒死了?
*
會議室内,氣氛凝重,沒人先開口。
原本的桌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焦黑如柴的屍體,屍體的衣服外層是完好的,緊貼着身體的衣服已經被燒沒了。
“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陳文昌發出一聲厲喝。
然而衆人的頭隻是更低了,沒人能解釋這個狀況,據他們剛剛的調查,這件事處處透着詭異,當時這支巡邏隊跟負責這片區域的哨兵沒有一個人發現異常,其他區域的人趕到時這名士兵已經變成了屍體,整件事情的經過隻有那名現在還在檢查身體的士兵知道。
“去問問醫療部,那名士兵檢查完沒。”陳文昌說道。
“是。”
沒一會,小武帶着一人走了進來。
顧峋眼睛一眨不眨地跟在小武身後的津率,怎麼回事,我明明沒有安排她去執勤!
“是你。”陳文昌認出了津率,不過此時他沒有了感歎的心思,他隻想盡快了解今晚的情況,“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津率擡起頭,緩緩開口:“這個喪屍會控制人的思維。”
這句話一出,會議室内響起了幾聲倒抽涼氣的聲音。
在津率講完後,半晌都沒有人出聲,她所講的内容太過詭谲恐怖,在這裡的雖然都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可這樣離奇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聽到。
終于,有人開口問道:“可你是怎麼沒有被控制的?”
“我不知道。”
她同樣不明白為什麼唯獨自己沒有被控制。
好在也沒人指望她能說出個為什麼,因為各部部長已經開始在激烈争吵中了。
“事到如今我們必須盡快撤離,這喪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這麼燒死人,太離奇了。”
“可是這麼多人怎麼撤!你知道撤離途中會死多少人嗎!”
“是啊,就算我們要打,那派誰去呢?單單是一個思維控制已經讓我們的士兵無法招架了,那喪屍沒準還有更多能力。”
“現在這種情況撤離雖然路上會死很多人,但是總比被這個喪屍一步步入侵最後人都死光了好。”
“安全區是我們的心血,但是人沒了還留着心血有什麼用!”
“我也覺得應該......”
“......”
“夠了!”陳文昌憤怒地拍響了桌子,他喘着粗氣,顯然被氣得不輕。
“我陳文昌今天明确地告訴你們,這次我不會躲,你們也不許躲!”
“老子打了幾十年的仗,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牛鬼蛇神沒遇到過?當初我在骨頭堆裡睡了三天三夜現在也照樣活得好好的!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能給我再說一個撤字,不管它是人是鬼,在玩什麼花樣,我們必須滅了這東西!”
“可是将軍這次的情況不同啊......”
幾名部長硬着頭皮站出來一陣勸說,不是他們不想打,而是看着正中央的這具屍體實在是讓他們生不起打的心思。
“我們必須出兵。”一片混亂中,津率說道。
毫不在乎投來的目光,這次她的聲音堅定而清晰:“我會帶着人,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