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愛的趙玉老師:
趙老師,不知不覺已經過去5個多月了,在這幾個月裡,我經常會想起你。
想起你對我的教導,對我的幫助,想起你在臨終前對我說的那句話,還有……你為了保護我被咬得血肉模的手臂。
可這些記憶帶給了我深深的痛苦。
加入5部以來,我每天強迫自己去做事情,去訓練,去忙起來,因為一旦閑下來我就會不可避免地回想起那一天。
在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刻,記憶不可避免地卷土重來,我夜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于是我隻能一遍又一遍地推演,從遇到王子奇開始的每一個畫面,說的每一句話開始,我想知道如果當初我做的更好你有沒有機會活下來,是不是當時我能再警惕一點你就不會死?
我有時候會想,當初那一劍我能繼續刺下去的話後面的事都不會發生,再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趁着王子奇虛弱的時候一劍殺了他,我越想越痛苦,越悔恨。
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可以再改變,這點我很清楚,但我總會想,本來我們有機會可以一起離開學校。
趙老師,你為了救我而死,我想我應該活的更有用一點,應該堅強起來,帶着你,帶着周琦,帶着李梓豪的那一份拼命活下去,我有火種,有能量劍,我本應該像你一樣去幫助更多人,可卻做得一直很糟糕。
對不起,我沒能救下你。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活着。
對不起,我沒能找到我的媽媽。
對不起,趙老師。
我辜負了你為我獻出的生命。
放下筆,津率把信扔到了火堆裡,看着紛飛的紙灰逆着漫天的大雪飄揚而上,心裡突然輕松了許多,仿佛那一直壓着她的東西也随着這信被燃燒成灰,升上天空。
這是楊思維給她進行的第三階段治療,這也是她一直想對趙玉說的話。
*
“少校,我們已于昨晚6點失去了同老鷹的聯系。”顧峋辦公室裡,一個女人說道。
“經過初步排查,推斷是大雪阻斷了信号。”
“說起來,今年這場雪太奇怪了,我記得往年這裡從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有人說道。
“是啊,往年哪有雪一下下兩個星期的。”王昌接道。
“不要為了恢複聯系去冒險,要說的事情上次已經都已經說過了,我們做的事一定一定要隐蔽,萬一被将軍發現一切都完了。”顧峋說道。
“明白。”
“供給部那邊怎麼樣了?”顧峋問向其他人。
“别提了,錢長官才離開沒兩個月,現在供給部的那群人已經完全投靠新部長了!”軍部部長罵道,“那老賊又特别警惕,說着什麼人手夠了,再加人就是吃幹飯,說什麼也不招新人。”
“人走茶涼,難免的,隻要他們不克扣你們的補給就先不放放,種植區的人安排的怎麼樣了?”
“這幾個月陸陸續續地我們已經往種植區成功安插了8個人,不過他們目前都是做最低級的工作,隻有一個混上了小隊長。”
顧峋皺了皺眉:“怎麼才8個人?”
“少校,種植區的管理極其嚴格,我們本來是送進去了30多個人,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陸陸續續隻剩下那8人留了下來。”
“那出來的人你們問了嗎?裡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為什麼會被趕出來?”
“這個……”
見回答的人一副為難的樣子,王昌接過話說道:“我們最開始安排的那30多人進去後隻能在倉庫裡打雜,那些人看得很緊,他們天一亮就被帶到倉庫負責打掃,或者看護種子跟存貯的蔬菜糧食,一直忙到晚上又會被帶回宿舍,就連去廁所都要打報告,所以出來的人也沒有摸清楚裡面的情況,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攆出來。”
房間内的氣壓很低,任誰都看出來顧峋的心情很差,此刻沒人敢說話,會議室内靜悄悄的。
半晌,顧峋歎了口氣:“将軍是個很警惕的人,也是個極其自信的人,一旦通過了他的考驗他就會百分百地信任。”
“種植區的方向不好走的話就不要死盯着那一個地方,找幾個靠譜的人,看看能不能走到将軍面前,同時其他的部門也要盯緊,我們必須抓住任何機會安插人進去。”
“明白。”
“少校,那津率可以嗎?”王昌問道。
“必須找其他人選,津率已經不可能取得将軍的信任了。”
“為什麼?她這次的表現很好,安全區需要她這樣的人,以她的能力将軍肯定會重用她的。”
李副長接道:“如果将軍信任她的話我想我的人就不會聽到那些謠言。”
“你說什麼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