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調情”這麼暧昧的詞,她心跳又不由自主加快了,真的是……太丢人了。
扶枝不想再想了,側過了頭去弄了吸管到香芋牛奶裡喝了一口,味道居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好,讓她眼睛忍不住一亮,臉上有單純滿足的情緒。
“好喝?”封胥已經是重新出發了,餘光通過車前鏡看着她,淺聲問道。
扶枝臉上僵硬一瞬,有一種偷吃被抓包的窘迫與緊張,見他還在看着自己,隻得乖順地點了點頭:“好喝,用料很新鮮。”
“如果不是用料新鮮也不會給你買,”封胥見她滿意也沒多說什麼,唇邊的笑意倒是再加深了點:“喜歡的話可以再多喝點。”
“……我會的,謝謝。”扶枝始終覺得他話裡有話,可是也不敢多問,隻小聲道謝。
“客氣。”封胥很輕地笑了一聲,像帶了點縱容,讓扶枝更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心裡也更加是慌得很。
封胥很快就帶着扶枝帶了附近的工廠,隻是在停車的時候看到一個牽着導盲犬的盲人女孩被好幾個人圍住,肆意欺負。
狗狗是一頭淺黃色的拉布拉多,看見主人被欺負,隻得緊緊貼在主人身側,也沒有反駁,似乎知道自己如果肆意行動會讓主人陷入更深的危險。
封胥看了忍不住皺了皺眉,下車的時候又顧及着扶枝,想讓她在車上等着,可是扶枝卻已經是和他一起下了車,往女孩的方向走去了。
他微微愣了愣,似乎是想起了一些什麼,最後還是沒有阻止,而是跟着她一起過去了。
“喲又是那個瞎子!”
“真的是晦氣難得放個假還會看到她。”
“不過,雖然是個瞎子,但是臉蛋兒和身材都很不錯,摸一摸也不虧。”
那幾個男孩子說着還真的對視幾眼想要伸手去摸人家女孩的臉和身體了。
“幹什麼?”封胥剛到就看到這樣的情形,二話不說擒住了其中一個男孩的手往後一拗,那男孩立即發出慘叫。
封胥看見這些事情就厭惡,一個用力将那個男孩扔到了地上,“未成年?”
他見他們面孔還算稚嫩,可能還是高中生,問了一句。
“成、成年了。”那幾個男孩看見封胥這麼強勢,根本不敢再造次,隻小聲說道。
“成年了所以變壞又變蠢了?這麼想進去蹲一蹲嗎?”他仍舊皺着眉一副十分不高興的模樣。
“我、我們是同校的,不信你問問童眠。”那個被他拗了手腕的男生躺地上終于回過神來,怯怯地說道。
看到站在旁邊的童眠已經是被扶枝護住了,小姑娘眼睛上系着白色的絲帶,看不清絲帶下的眼是什麼模樣,一旁的導盲犬還是乖順地護着主人,似乎和它的主人那般沒什麼脾氣。
“我不太認識他們。”童眠聽見他們的話之後,幾乎是沒什麼猶豫那般說道。
“你……你怎麼能夠這樣?”那個男生睜大了眼睛似乎是傻眼了。
童眠說完便已經是轉過了頭去,不想再聽見他們的聲音了。
“眠眠……你怎麼在這裡?”
就在封胥想着要不要先将女孩的家人尋來再解決這件事情的時候,突然有一男聲傳來,封胥立即往後看去,看見一個身穿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年輕男人急切地走了過來,看見童眠之後,臉上不掩驚訝和擔憂。
扶枝不習慣與陌生人對視,立即退到一邊,封胥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帶到了自己身邊,然後又守禮地放開。
他将這件事情簡短與前來的年輕男人說了之後,才将處理這件事情的決定權交到他們手上。
很顯然,童眠不是第一次被人欺負,即使有了導盲犬出行方便了些,可是還是躲不過被歧視的命運。
扶枝看着童眠死死牽着導盲犬蒼白着臉一言不發的模樣,心裡有些酸軟,她看起來是那麼無助和害怕,忍不住轉頭看向封胥,大着膽子問道:“封先生,車上還剩一份糕點,我可以給她送過去嗎?”
“既然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想怎麼做我不會幹涉。”封胥看到了她眼裡的堅定,頗有些訝異,但是更多的是愉悅,不論因為什麼,她肯主動和自己溝通,這都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我回頭會再多買兩份,賠給你一份的。”扶枝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縱容,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再對自己這麼好的話,她……她纏着他該怎麼辦?
“不用買兩份,你就算買兩份那兩份也還是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怎麼喜歡吃太甜的。
“那……那我剛剛給你的謝禮能先收回來一下下嗎?”扶枝突然想起來這個事情,禁不住小聲問道。
“嗯?”封胥不明所以。
“我給你的謝禮是雪耳蓮子甜湯,你不喜歡吃的。”她越說越小聲了,也覺得自己的謝禮好像太小家子氣了。
“不用拿回去,”封胥還以為這是怎麼了,對上她有些疑惑的眼睛,緩緩笑了笑,有些安撫的意味:“你親手做的,我都喜歡。”
扶枝一怔,臉上又一點點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