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與月洛斯告别,時光如潺潺細流,緩緩淌過,再次與她相見時,已然是開學後一個甯靜的周末。
在那之後的日子裡,我們仿佛置身于兩個平行的世界,彼此再未吐露過隻言片語,也未曾将目光投向對方。這份沉默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周遭的空氣都拉扯得壓抑異常。
我時常在心底思索,究竟該以何種話語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然而每一次試圖開口,都被那莫名的尴尬與無措硬生生地堵了回去,于是,沉默便如影随形般持續着。
那個周末,陽光輕柔地灑在大地上,我百無聊賴,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上。不經意間擡眼望去,路邊的迎春花已悄然綻放,那一抹抹明豔的黃,宛如跳躍的精靈,在微風中翩翩起舞。
微風輕拂,帶着絲絲縷縷的清新,溫柔地拂過我的臉龐,惬意之感瞬間蔓延開來,竟也吹散了萦繞在我心頭的些許消沉。
就這樣,我信步前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戶氣勢不凡的大宅子前。
這座宅子的風格獨特,乍一看,頗有日式别墅的韻味,精緻的飛檐、素雅的色調,盡顯日式建築的簡約與禅意。
然而,細細端詳,又能發現其中融入了國風的元素,或許是那雕花的門窗,或許是那古樸的庭院布局,傳統與異域風格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我伫立在宅子前,心中滿是疑惑。我自認為對這附近的街道還算熟悉,卻從不記得這條路上曾有過這樣一座宅子,又或許是平日裡行色匆匆,疏忽了它的存在?
我将目光投向路旁的路标,心中頓時一緊,原來我竟迷失了方向,踏上了一條從未涉足的道路。
這條路雖與我往常常走的那條有幾分相似,可此刻卻顯得如此陌生。宅子外,不見任何姓名标識,宛如一個神秘的存在,讓我無從知曉它的主人究竟是誰。
猶豫在心底翻湧,最終,我還是鼓起勇氣,擡手敲響了那扇緊閉的大門,本想着詢問一下道路,可接下來的場景,卻如同一把重錘,狠狠地撞擊着我的心髒。
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身着黑紅色戰衣的月洛斯。那身戰衣上,血迹斑斑,仿佛訴說着剛剛經曆的一場殘酷厮殺。
而在她的面前,地上躺着一個血肉模糊、已然被分屍的物體。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那是個人嗎?”這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不斷盤旋,仿佛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我的神經。
就在這時,月洛斯擡眼看向我,我們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緊接着,她以一種快得不可思議的動作,如同瞬間移動般出現在我的面前。
刹那間,一個冰冷的物件抵住了我的脖子,随後,月洛斯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看到了什麼?”
我下意識地掙紮着想要轉過頭,卻正好對上了她陰沉冰冷的面容,那眼神中滿是騰騰的殺氣,仿佛一觸即發。我試圖開口說話,可脖子上傳來的冰冷感愈發強烈,隐隐約約間,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着脖頸流淌下來,是血。
“月洛斯,先放開我……”我一邊掙紮,一邊艱難地說道。
她卻毫不留情,猛地将我摔到院子裡,随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我呆呆地站在那裡,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坨令人毛骨悚然的不明物體。這無疑是我今年所見過的最為驚悚的場景,而且,還是一個兇案現場。
“你要是說出去,下場和他一樣。”月洛斯冷冷地說道,那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遙遠的冰原。
我在心底暗自思忖,你都已經敢殺人了,難道還會懼怕被人發現嗎?但我還是強忍着内心的恐懼與不滿,無奈地說道:“我知道,能先放開我嗎?”
她沉默了片刻,終于松開了手。新鮮空氣伴随着濃重的血腥味一同湧入我的鼻腔,緊接着,脖子上傳來的劇烈疼痛讓我不禁皺緊了眉頭。我下意識地用手一抹,隻見手上滿是殷紅的鮮血……
“你還真是一點不手下留情啊……”我苦笑着說道。
她依舊沉默不語,隻是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屍體。我也趁機仔細打量着她,她身上的血迹已然幹涸,與那身黑紅色的戰衣幾乎融為一體。